“许三笑!”
钟良没有愤怒举动,只是挑了挑眉,放下手来:“好久不见!”
许三笑反拿着刀,从双方中间站起,并未有尊敬模样,反倒是冷哼道:“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面孔,许某最不想见的就是你!”
“钟某也是一样。√”
钟良顿了顿,又道:“你来干嘛?”
“明知故问!”
钟良也不恼,双手叉在胸前:“所以我才问你来干嘛。因为这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许三笑只是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钟良又伸出手来:“钟某早就听说许都尉称结丹之下第一人,也不知道若是和结丹比起来孰强孰弱。”
许三笑也道:“钟校尉的《金鳞三亏法》堪称防御无双,许某也想试试,到底是你的皮厚,还是许某的刀快!”
白玄这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听全二者的对话,诧异地看了许三笑一眼,才嘲讽似的笑道:“若真是这般,那许都尉怕是要输了。”
许三笑眉头一挑,心中略有不快,我在帮你呢你还灭我威风。
钟良也诧异地看着他,摸不清他到底拿的什么主意。
却见他道:“你的刀有多快我没见过,但钟校尉的脸皮,万箭齐射怕也伤不了分毫。”
许三笑一怔,旋即大笑起来。钟良脸色一沉:“不说你欲杀我麾下李潜,单以这句,便能治你个以下犯上!”
白玄道:“你不仁我就不义,钟校尉既然丝毫都不尊重我,那犬某为何还非巴结着你呢?”
黄廿吃惊地看了他一眼,赤云冶眼中阴晴不定,片刻后看了尹芸一眼,又哼了声。
钟良道:“钟某倒是希望呆会你还能说出这话来!”
说罢,身上金光更重,他那伸出的手抬平,又轻轻于虚空一捏,但见金光闪烁,一柄光化作的刀就慢慢凝实在他手中。
许三笑见此,双腿一压,手指在刀柄上轻点,制式长刀就发出几声轻鸣,旋即闪过一缕银芒,他身前赫然多了一道刀痕。
这二人同是使刀,一人是灵力所化,一人只是制式长刀;一人是军中校尉,一人得个结丹下第一人的称,两人未动,但二者间已有酝酿起颇具威慑性的压迫力。
黄廿、赤云冶退到一旁,白玄二人也看着两人。但见两人头顶上那下得颇凶的雨已经有了变化,扭曲着向旁泼开,教人心惊。
轰隆!
雷电在二人头上炸响。
风飒飒,金鳞化刀招雷鸣;雨潇潇,星辰一闪引电惊。双刀相对,战意聚凝,厮杀随神跃,交锋与心起,胜负已分生死明。
“校尉且慢!”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闯进二者的对决,这声音二者都识得,一齐转过头来,看向那出声人。
白玄见气氛破坏,也舒了口气,跟着许三笑望去。
那人三十模样,面容苍白,胡须不净,眉如笔直眼似剑凝,倒也生得副好模样。只是现在他披着蓑衣,半身皆是血,右肩的袖子打了个结,仍有血液渗透,滴落地上,与积水碰个波纹。
他左手拿着把剑,用剑杵着身子,站在板桥上,看着这里气喘吁吁。
白玄眉头微皱,立马清楚了此人身份——李潜。
“好!”许三笑道,“正主到了就好!”
钟良见他右臂空落落的,饶是心中有了准备,也是气得须发倒张,杀气火焰般喷起:“你的手呢?”
李潜身子一颤,苍白的脸更白了分:“属下……”
“你来就好!”李潜才张口,钟良便狠狠将其打断,“你身前这人,就是此事的罪魁祸首!”
说着,把手中金光凝成的刀随手一丢,指着白玄。
李潜只是看了白玄一眼,又看着钟良:“此事……此事只是属下的错。”
钟良杀气微缓,但怒气更重:“你说什么?”
“若不是属下托大,又性急,也落不得钱汉书手里。”李潜低着头,目光一落,看着地面,“若真是钱汉书拿住属下以做要挟,最后逃之夭夭,属下岂不成了重鹤城的罪人?”
钟良一愣:“你……”
李潜自嘲地笑了下,低落道:“属下这般,还不如死了算了!”
钟良怒道:“说什么胡话!”
李潜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钟良:“大人……您不怪我?”
钟良道:“我若真是怪你,岂会听你说这些话?”
李潜喜极而泣:“也是……也是……”
白玄自李潜来了后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见此也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许三笑手中的刀已经收起,但眼角还是看着钟良,怕他再有什么动作。
“话虽如此,”钟良见他情绪稳定下来,话锋一转,“你不怪他,我却饶不了他!”
李潜这时才正大光明的看着白玄,后者一与其目光交汇,立即别过了头。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