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抱着手站在一旁的哿看着长孙雪眸,杀气中有轻薄不屑,此人到罗布泊不过一天,老人将他视若上宾,什么事都让他参与,此人便随性所为,而且,从第一眼看到这个来自中原的不速客,他就有杀气。
“那就努力一点,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打上一架。”长孙雪眸说着,目光斜移开,不想让拉木雅看到他眼中的悲怆。
听他这么一说,拉木雅眼中的泪花散去,“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杀了你,长孙雪眸。”
长孙雪眸笑了一下,“你这么快就记住我的名字了。”
“你……”拉木雅恨恨地看着他,此人油腔滑调,在言语上斗不过他,只得将要骂出的话吞回去。
走下天狼宫的大殿,老人向哿,“哿,你送大家回去,我得去乌鲁木齐走一趟,拿军在前往乌鲁木齐的路上。”
“拿军离开了罗布泊?”哿惊讶道,拿军是在他们之前出发的,这件事只有老人,与拿军一同前行的管家知道,“所以突门才离开天狼宫?”
“哲老,哿他说的是真的吗?”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神色惊骇地走上来,他是尼绝一门忠实的仆人,拿军少主的安全比他自己的性命重要千倍万倍,他比老人更重视的少主的安全。
老人看着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如何说,“刘叔,走吧,别坏了老人的计划。”哿叫上他。
“这……少主他……突门是西域流沙上的死神啊。”刘老无法不担心。
“放心吧,老人没有万分的把握不会这么做的,”哿以领导者的神态命令刘老,他看向老人,“我会把他们送回去的。”
“嗯。”老人点了一下头。
看着他们离去,长孙雪眸走上来,“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这么做原因。”
“你知道我这样做的原因?”老人看着他。
长孙雪眸笑了一下,“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长孙雪眸只是一登徒浪子,”在他漫不经心的笑容里,老人看到了一种悲哀和颓废,“不过我会替你找到另外两枚金币。”
“哈哈,”老人笑道,“恐怕只有人能找回金币了。”能找回丢失了几十年的金币,本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老人雪白的眉却皱得如此的紧,还有力不从心的纠缠,他的神色也跟着严肃起来,他想到在北上西域的时候,在野狐岭与去朝见蒙古帝国的铁木真汗,他们就民生之道,人生之道,天下大势等坐谈了三天,据他所知,蒙古帝国的铁骑大军已经西征而来了,这才是老人担心的吧?
他向老人,“你们的少主在哪?我替你走一趟。”
老人眉目舒展,“沧浪亭的老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六年前的中原之行,他就听说过老人的名号,只是未得见其人,现今,他让这样的一个人为金币来到西域,定是对事情有一定的了解,一个远在天边的老人,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似乎他对西域的大势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他很好奇。
“和你一样,因为你也是一位令人敬若神人的老人。”
老人笑了一下。
天山林木苍郁,他们往林中行去。
“在破天目军团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有人离开了天狼宫?”长孙雪眸向老人。
“没有。”看着老人回答得这么肯定和干脆,长孙雪眸皱起眉头,尽管没有看清楚,他还是肯定,有人离开了天狼宫,如果真是那样,这个人又会是谁?又有什么样的目的?如果是天狼宫的人,他可以见天目军团被破而无动于衷?如果不是天狼宫的人,那么他的武功就应该用可怕来形容,他来天狼宫又有什么目的?他不由得就想多了。他再一次看了一下老人,老人也知道他在看自己,却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为什么老人没有发现?以别人所描述,老人的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而且,在对着拉木雅直取他咽喉的鞭峰的时候,他用左手掌轻揉了一下双眼,与老人前行去。
被点了穴的拉木雅站在后殿上,她感觉得到老人带来的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去,天边泛起白光,她不喜欢那样的光芒,特别是现在,她喜欢漆黑的夜,夜让她感到安全,而白昼,光明,她见了,就如狼见到火光一样。
泪珠从眼中滑出,在她冰一般的脸上滑落,自从进入天狼宫后,这是她第二次落泪,她清醒地记得,八年前的那个黎明时分,和现在的黎明一样,她来到了天狼宫,就在峰坛上,她见到了他,披着银色披风,额头上带着银色辉圈,怀里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狼,英气逼得人喘不过气来,她看着他,这个人称西域流沙上的死神的人,然而,对于自己,他却是一个拯救者。
“从今往后,我会保护你,会保你周全。”他将怀中的小狼抱递给她,“天狼宫的人与狼同行,从今往后,它是你的了。”
她接过小狼抱在怀里,暖和温暖了她冰冷的手,冰冷的身体,也温暖了她冰冷了的心,至少,对他,她的心一直都是暖的。
抱着小狼站在峰坛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