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只是因为这个目的吗?”女子的声音很低,是为了不让他听出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觉得我还能做什么?”
“只怕你不愿意知道关于和氏璧的故事。”
女子的声音很好听,她才说了两句,还不是铁征愿意听的话,但铁征心里的愤怒已经被平抚了,他平静地回答道:“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愿不愿意,我不想听故事,只想听事实,如果你不想说,我现在就走,因为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结果。”
女子怔了一下,做了十几年灯影戏的自己,在铁征的眼里已经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了吧,只是事实与故事要自己如何区分呢,过去的事实,叙述出来便已经成为了故事,她转过身,看着铁征,这个铁征也已经不是她之前了如指掌的那个铁征,她握起纤细的手指,告诉铁征关于和氏璧的事。
“南宋嘉定三年,和氏璧出现在临安的璧安侯府,璧安侯秦瑽正打算将和氏璧献给宁宗,就在这个时候,和氏璧被潜入侯府的人盗走,这个人就是拥有第二枚金币的燕昭雪。”
铁征转了一下眼,很是震惊,又想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那时的燕昭雪,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
“你知道和氏璧对于朝庭,甚至是整个天下意味着什么吗?”铁征虽不知中原的具体情形,却知道其很不太平,更知道作为玉玺的和氏璧对朝庭有多大的威胁,“当时南宋与金国战事不休,和氏璧的突然消失令朝庭动荡不安,甚至有“玉璧出,将易主”的说法,事关重大,朝庭通辑了燕昭雪,这个燕昭雪本领倒还真大,她带着和氏璧逃亡了三年,和氏璧终于再度出现,同时,燕昭雪得到一批玉,江湖上并出现了一个庞大的组织,雪玉楼,燕昭雪组织里的一个重要人物,对于一个有和氏璧而且又有一批珍贵的玉的人来说,这玉味着什么?”
铁征虽然不知道燕昭雪会怎么想,但是他清楚别人会怎么想,若燕昭雪登高一呼,又何愁大事不成,但他明白,燕昭雪并没有去做什么,因为他见到的燕昭雪不是那样的人,他很想听下去。
“两年之后,穷途末路的燕昭雪终于被逮捕,直到半年前,燕昭雪突然杀了白玉楼所有的人,又消失去,之后,她就出现在这里了。”
女人的话不多,但已经把事情讲清楚了,只是,短短的几句,铁征听来却有不尽的血雨腥风,燕昭雪她又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呢?他站起身。
“你要走了吗?”女人突然表现出不甘,因为铁征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像所有人一样的憎恨,这个女人在他的心里,仿佛已经变得根深蒂固,她的形象不会因为她的过去而有所改变,反而多了一种肯定,这是她意想不到,也是无法接受的。
“难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女人怔了一下,看着铁征,是啊,难道要告诉他,是璧安侯秦瑽将和氏璧带到西域,将璧安侯与和氏璧以及燕昭雪曾经有过的那一批玉和盘托出吗?她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倒了,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我没什么要说的了,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或许,很多事只有燕昭雪自己一个人明白,你们关系还不错吧,你可以去问问她。”
铁征走出房间,似乎没有将女子最后的话听进去,看着他如此决绝地离开,女子只觉心里一痛,左手拄到桌子上,看着桌上的灯,右手向灯蕊上捏去,第一缕晨光已经照进屋子,掐灭自己最爱的灯心,这是平生第一次,韩灯儿,她感觉到痛,却感受不到掐捏灯蕊的手指的痛。
“绮云,醒醒,绮云……”
听到有人不停地叫自己,萧绮云慢慢睁开眼睛,等到完全清醒之后,萧绮云突然坐起,抓住叫自己的人,“依儿,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什么事儿?”
卓依儿笑着安抚她,“你去了百纳城的万集场,买了很多东西,在买一个奴隶的时候被人下了迷药,放到女奴里去卖了,好多人在抢着买你,我刚好发现,还是用了我们家小姐的名义才将你救出来的。”
“岂有此理,”萧绮云隐隐约约记得这些事,怒站起,鞋也不穿就往外冲去,“我要去把那些人都杀了。”
“哎,”卓依儿忙拉住她,“我们得回去了,再说了,现在去也找不到那些人。”
萧绮云执拗道:“把地翻过来也要找。”
“那你不去见你的长孙大哥了?”
萧绮云马上把所有的事都抛诸脑后,拉着卓依儿欣喜若狂,“快说,长孙大哥在哪里?”
卓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带你去。”
卓依儿和萧绮云刚一出房间,卓依儿便看到走在街道上的铁征,她脸色一变,急匆匆地向铁征追去。
“等……”萧绮云本是要叫卓依儿等她,但一看到她去追铁征,而且铁征就在前面,她快步跟上。
“铁征大哥,”听到有人叫自己,铁征站住,卓依儿气喘吁吁地走到他的面前,铁征静看着她,卓依儿喘了一口息,她有很多的话要对铁征说,却觉得有些难以开口,她深呼吸了一下,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