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依儿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在穆斯林小镇的时候,我等不到长孙公子,到天黑的时候我就去圣女那里问,他们说长孙大哥已经离开了,我就往回赶,但刚刚出了小镇就被两个黑袍人袭击,是铁征大哥救了我,我在百纳城的万集场看到萧姑娘,她被那些贩子抓了当奴隶卖,我花钱买下了她,后来就在百纳城遇到了铁征大哥,我们本来和铁征大哥一起赶来的,铁征大哥脚法快,我们落后了,后来出现一个黑衣女子,她抓走了萧姑娘,还打伤了我。”
“没事了,”胡杨柳安慰道,“萧姑娘已经回来了,你伤得不轻,先回房歇着。”说着她扶卓依儿回房,卓依儿这才放下心来。
乌鲁木齐的商队驿馆外,长孙雪眸跳下马,走到驿馆门前,驿馆里很宁静,宁静得令人惶恐不安,张进跳下马走到长孙雪眸的左边,“不管驿馆里发生了什么,你要做的就是看好班远风,直到打开碧落佛塔为止。”
“什么都不做?”张进看着寂静的驿馆,连他都感觉得到,驿馆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对,什么都不做,”看着张进眼中尽是困惑,长孙雪眸接说道:“你相信班头领吗?”
“那当然。”
长孙雪眸点头,“他已经有安排了,”长孙雪眸转过身扶着张进的肩,“班远风就交给你了。”张进向他点头,他走到马前,上了马,“驾。”扬鞭快马离去。
张进见他走了,走到马车前,拉开车帘,被长孙雪眸点了穴的班远风还在晕睡之中,他扶下他进了驿馆,大堂上,油灯发淡淡的光芒,扶着班远风的张进看了看坐在堂上的美丽的白衣女子,女子半掩着脸,因为她是波斯女子,曲卷的头发,棕色的眼眸,张进一眼都就能够认出她,穆斯林的圣女,沙玛拉。
“管家大叔,”张进向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麻烦你送一盆热水来。”他扶着班远风往房间里去。
“为什么喜欢她?”坐在凉满药材的房顶上的蔡阁主喝了一口酒,看着靠近山廓的弯月,阁楼的飞角在她的头顶,铁征怔了一下,愣看着她,“百里城主,弄影馆里的那个人,曼青仙子,可都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呐。”
“呵。”铁征微微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蔡阁主看他的表情,他不愿提起那些人,也不愿想起那些事。
她喝了一口酒,他回来了,几乎是从地狱里回来的,伤得那么重,脖子里还有伤疤,她不敢想象他的那一身有多少剑伤和秃鹰啄出的伤疤,而他,却将这些伤疤深深掩藏,如不是酒洒湿了他的衣襟,只怕精明的自己也发现不了,是啊,既然是从那鬼地方回来,又怎么会一点伤都不受了,屋里躺着的女人也是如此。两个相距千里的人,从地狱回来,跋涉千里相遇,“呵……”她的眼中有荧荧泪光,她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夜空,想自己竟傻想了这么多。
他能够感觉到蔡阁主的心里颇不平静,但是他永远也不知道原因,那持续了十年的爱恋被抽离的痛,他关切地说道:“不要喝太多,伤身。”话一说完,两个同时往后方的房间看去,蔡阁主刚刚张口要说有人,铁征已经跃下了房顶。
像狼一般的孩子跃到躺在榻上的燕昭雪的头边,张开口就向她脖子上的血脉咬去,流入他嘴里的新鲜血液令他癫狂,抚摸在他头上的手使他停了下来。
“我了解你内心的害怕,惶惑,不安,迷惑,不过你不用怕,一定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感觉到抚摸着头的手的温暖,听着温暖的声音,孩子抬起头,看着那双目光如水般温柔的眼睛,慢慢松开抓着燕昭雪的肩的手。
“天呐!”站在门外铁征的身边的蔡阁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铁征趁那孩子放开退开了一些,跃身到房里,一把提起伏在榻上的银发孩子,蔡阁主快步跟进去,看着燕昭雪又在流血的脖子。
“呜呜……”银发孩子鬼哭狼嚎着要挣脱掉铁征的手,燕昭雪忙坐起,“铁征大哥……”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他的。”铁征说着提着孩子出了房间。
“别动,”蔡阁主弯腰打理燕昭雪被咬伤的脖子,“好险,你应该一掌拍下的,你应该清楚,他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燕昭雪没有回应蔡阁主,她没有听到她的声音,蔡阁主见她只是不停地用余光门外看去,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将右手的食指伸到她的耳前,再搭在她的耳廓上,不由得吃了一惊,她的耳部较常人的过冷。
“咯咯……啊……”孩子发出的惨叫声令人心惊胆战,铁征用掌力打直了孩子弯曲的脊椎,并将孩子蜷曲的腿拉直,孩子很快就晕厥了过去,蔡阁主坐到榻上,孩子的惨叫声令她无法动手包扎伤口,她看着燕昭雪,只见燕昭雪双手紧紧地抓在被子上,对于那样的惨叫,她不是一无所知,最起码,她感觉到了。
铁征跑着了孩子回来,向刚刚给燕昭雪包扎完伤口的蔡阁主,“或许你可以做点什么。”
“给他用一些药可以减少些痛苦,你把他送到对面的房间里吧。”
铁征抱着孩子出了门,燕昭雪侧过头向蔡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