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冠月夫人,兵戎相见,无人能够离开。”一惊指着兰心楼怀里还在喃喃梦呓的冠月夫人。
“还是因为她背叛了天狼宫吗?”燕昭雪走到兰心楼的面前,她蹲下身,抓住冠月夫人的手,“我相信你,毒不是你下的。”
冠月夫人轻“啊”了一声,紧紧地抓住燕昭雪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兰心楼忙扶起她,叱道:“你,你相信我?……”
“嗯,”燕昭雪紧紧抓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不再眨动,“我相信你,不仅是我相信,单桀相信,百里雪箭也相信,所以他们才会拼上性命帮你救扶难,一定都有人相信着,不是吗?”
冠月夫人突然甩开她的手,“我凭什么相信你?”
燕昭雪抓住她的手,“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可以感觉得到的。”
冠月夫人看着燕昭雪,塔楼晃动,长孙雪眸扶起蔡阁主,“你先离开,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不行,我不能丢开你们自己先走。”她跌撞着走到兰心楼的身边。
冠月夫人慢慢清醒过来,她突然反手抓住燕昭雪抓紧她的手的手,渐渐抓紧,眼神冷凛,“是你带走了单桀,带走了我的夫君,他现在在哪里?”
“师父?”兰心楼脱声叫道,十年前,自己明明看到师父为了地下废城里的那个人一夜之间白了头,也看着她为此痴狂了十年,她爱的人,她的夫君,怎么会是天狼宫的宫主呢。
燕昭雪轻“啊?”了一声,她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事实,正如单桀所说的那样,她相信这个女人爱的是个已经僵硬成雕刻的人,扶难。
“他在哪里?带我去找他,求你了……”冠月夫人一说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她的爱是深沉的。
一惊说道:“冠月夫人,单桀宫主背叛了天狼宫,已经被处死了。”
“什么?”冠月夫人吐了一口血,她站起,走向一惊,“他死了?……”
“是的,接下来,该是你接受惩戒了时候了。”
兰心楼抽剑去,燕昭雪已经拔出了剑,剑气纵横,她对兰心楼说道:“你先带冠月夫人走,我来拦住。”说完,燕昭雪已经跃身拦在冠月夫人的前面,破晓直向一惊刺去。
一感觉到破晓的剑气,突门向一惊看去,他明白,不灭是一把杀不死人的剑,而破晓却是一把杀人必死的剑,无论伤口有多轻,只要一旦破肤,剑气就会侵入五脏六腑七经八脉,必死无疑。突门一分心,铁征一脚踢在他的背上,他摔了出去,利器往地上一插,直穿破塔层,整层塔殿猛地颤了一下,他单膝跪地,支起身子。
佛塔下,沙玛拉圣女放下双臂,她看向右边的黑衣女子,百里练儿向她投去同样的目光,却终始只是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感觉到了突门的虚脱,一惊快速向燕昭雪攻去,长刺掠过破晓,只直她的喉咙,式式精准有力,招招致命,燕昭雪一用内力,突觉腰部伤口剧痛,背如针钻,不禁暗惊,到极限了吗?一惊每一惊都用了十成的功力,感觉到燕昭雪的气势一弱,他一步紧逼,长刺直向她的心口,燕昭雪顺势一倒,长刺将她的衣布刺到地上,一惊的长刺顺着她的喉咙拉去,长刺起时,她翻跃起身,轻盈的身体飞身,剑向一惊一斩,一惊被逼得后退,她趁势退到铁征的身边,铁征站到她的身边,保护着她。
“锃!”兰心楼扶着的冠月夫人突然瘫倒下,“师父!”兰心楼顺势抱着倒下的人,蔡阁主抓住冠月夫人的手臂,被尊称为神医且自命不凡的她束手无策。
“心楼,将我的尸体交给他们,让他们带我回去,去荒林,或许在那里,我可以再遇到单桀,就算遇不到,也容易找到他……黄泉碧落……”冠月夫人握着插在心口上的匕首的双手松开。
燕昭雪直直地看着冠月夫人的嘴唇,脑海里回响起单桀临死前的那些话,“她只是想要他活起来,其实她爱的人至始至终都不是我……”这个女人将自己最爱的人关进石雕里,几乎毁了他的骨头,只是为了告知自己没有下毒,谁又去告诉那个在绝望处被得死的人,她至始至终都是爱他的,黄泉碧落。
蔡阁主松开抓着冠月夫人手臂的手,她头一抬,便看到燕昭雪,看着她噙满泪水的双眼在颤动,铁征握了一下燕昭雪的手,燕昭雪这才回过神来,向突门和一惊看去。
“铁征,我说过的,我们之间,只有生死,我不会给你机会。”说完,突门抽起插穿塔层的利器,塔层崩裂,长孙雪眸等人移到坛上的佛塔处,突门飞跃起身,离地五尺的长刺带得地面土层飞崩,直向铁征刺去。
“铿——锃——铿——”
“啊!”燕昭雪看着突门,“为什么?”
“当——”突门手中的利器掉在地上,他伸手抓住燕昭雪的手,“对不起!”说着,他的手从燕昭雪握剑的手臂上滑下,一个戴着面具的黑影突然移到燕昭雪的面前,挡住了她前方金色的夕阳,夕阳在他的背后变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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