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是夜杀,”铁征双眼直直地看着这个人,五六道银色的身影闪出,将铁征和燕昭雪包围,铁征向人站在佛塔边上的一惊看去,塔层的那一面已经倾塌了大半,他就站在边缘上,就在此刻,他已不再是那个有一脸明媚笑意的少年,竟和他第一次见到的突门有七八分相似,这个全新的力量已经形成。
一惊说道:“他的确不是从前的夜杀,但是,他是天狼宫的第一杀手,也将是西域的第一杀手,夜杀。”
铁征侧过身,双手抓住燕昭雪的双臂,“昭雪,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唰!”燕昭雪用力抽出刺穿突门身体的剑,泪水盈眶地看着铁征,“铁征大哥,我怕……”
“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铁征说着,向正前方的夜杀攻去,燕昭雪张着口,伸起左手去拉他,铁征已经被天狼宫的人包围,这是一场没有输赢,只有死亡的厮杀,为了宿命里那最初和最后的生的意义。
“铁征大哥……”背心和腰间巨痛的她只觉自己再也抓不住那一双手,她绞尽心力还是无法听到半点声音,眼前的厮杀充斥着她的眼眸,惊天动地。
“是你!”当在沙喉上第一眼看到这个人的时候,自己竟有相识已久的错觉,此刻他的身影也是如此,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在,即便只是为数不多的时日与相见,她用力地伸着手,“铁征大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她怕的是,如果自己撑不过去,这个孤独的人,他该怎么挨过剩下来的日子,谁填抚他心中如深谷沟壑的伤痕,铁征的身影渐渐在她泪水盈眶的眼里模糊,她死死咬住嘴唇,咬得鲜血直流,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兰心楼,带着蔡阁主走!”长孙雪眸看着天狼宫的人,他从来没有想过突门会用死来成就这种局面,更想不到,他会死在燕昭雪的剑上,他冲到燕昭雪的身后,抓住她的双肩,“你走啊!”燕昭雪泪眼朦胧地看着长孙雪眸,长孙雪眸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看到她如此无力和心痛过。一个人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向燕昭雪攻来,“走啊!”长孙雪眸看着燕昭雪大声喊道,然后捡起突门掉在地上的利器挡了去。
“蔡阁主,你先走。”兰心楼说着跃身向长孙雪眸,拔剑直刺攻向他的人,蔡阁主哪里会听他的,她双手一伸,指前六根银针直飞向燕昭雪身边的戴着面具的人。
“糟了!”胡杨柳看着塔顶上的刀光剑影,颤声道:“终免不了这样的一战……”她突然发不出声音,大得从她的身后点住了她的穴道,泪水冲出她的眼线,她张了一下口,塔太高,尘土遮挡了视线,为什么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去面对天狼宫的人,战斗,伤痛,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拿军跑出去,大得一把按住了他,拿军大声喊道:“我得去帮忙。”
大得怒道:“除了送死你还能做什么?”拿军抬起头看着他,几乎所有台下的人都明白,无论谁此刻进入这座佛塔,都会在到达塔顶的时候被崩塌的塔物埋葬,他们全都下意地往后退,也都感觉得到,碧落佛塔快要倒塌了。
“锃!”燕昭雪将剑收入鞘中,跃起身,闪电一般窜到一惊的前方,“怎么?你现在就要开始我们之间的决斗吗?”看着一惊的嘴角,燕昭雪总算明白了,突门撞上自己的剑的时候为什么会说对不起了,他选择这样的死亡,是要把自己树立成天狼宫的敌人,这样,铁征就再也无法逃脱,或许,还有更多的人,就像最初的那样,与天下人为敌,那些被称为血性匈怒的后裔的人,超越,征服,活下去。
燕昭雪转了一下眼眸,认真地看着一惊,“是我杀了狼王,我不仅是天狼宫的不共戴天之敌,也是一个强者,所以,这一战,只在你我之间?”
“对,只在你我之间。”一惊旋了一下手中的长刺,准备迎战。
“一惊,你只得另找一个强大的理由了,带着他们快速撤离吧。”一惊吃惊地看着燕昭雪,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更不明白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就得这么宁静和安祥。
“锃!”一道能够刺瞎眼眸的光芒闪射出,一惊快步侧移开,光芒减弱,长孙雪眸转过身,只见燕昭雪接住下落的剑,旋身干脆利落地往地上一斩,收剑回鞘,他突然大声喊道:“不要——”往燕昭雪扑去,燕昭雪已经纵身向佛塔外跳了去,他拼命地抓去。
听到他的大喊声,铁征转过身看去,只看到燕昭雪的头和飘起的衣服,他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反抗,无力地往地上跪去,黑衣杀手的铠甲手向他的喉咙捏去,另外几名戴着银色面具的人均向他刺去。
见此情景,蔡阁主大声喊道:“铁征——”兰心楼飞跃向他救去。
“住手。”一惊一声令下,捏住铁征喉咙的铠甲手停了下来,蔡阁主几乎晕了过去。
“轰……哗……”看着就要发随着回廊一同掉下的长孙雪眸,兰心楼扑上去,“长孙,退啊……”
“我抓不住她,我抓不住她,就像在秦淮河畔一样……”兰心楼瞠目看着这个无声痛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