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灰烬
老人长叹了口气,“说说吧,韩姑娘,说什么都可以,说说你一直在弹的这首曲也行。”
韩灯儿将放在琴上的双手收放在膝上,静坐如画,一袭深紫色的长衣是深沉的底色,“事到如今,前辈的心里已经很清楚了,任何语言都不过是强赋新辞大放厥词。”
“你是怎么做到的?扶难,单桀,百里雪箭,冠月夫人。”老人看着她,她是那么年轻,那么安静除了这些,还有更多自己连想都想不到的,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他纠结的了。
“做到的从来都不是我,是他们自己,除了那份一触即碎的脆弱信任,他们身上还有太多致命的弱点,那么优异的一群人,他们身上的每一点都可以致自己于死地,你想让我说这些是为了拖延时间吗?”她看向老人,老人浑身一颤,她再也无法平静,面目如色,目露惊色,“你的武功?”话刚落音,站在她身旁的右边的青衣人已经移身到老人的身边,老人站起,手按在桌上的和氏璧上。
“哐——砰——”的一声响,小客栈的门被人扑撞开,晨光射进客栈,韩灯儿蓦地站起,看着气喘吁吁十万火急赶来的人,他站在门框中央,晨光剪辑的身影投到她的身上,她伸手按住琴边的剑,那是铁征的不灭,“铁征……”她颤动着嘴唇,来不及想铁征怎么会在这里,她向青衣人,“杀了他!”
“呵……”铁征讽刺地笑了一声,笑得伤痕累累的身体不住颤抖,这就是自己曾经求过婚的女人,她在叫人杀了自己。
青衣人向老人按在桌子上的和氏璧拿去,老人直直地看着,除了坚定着,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铁征一愣,扑向老人,抓住他的肩,将他往后一拉,老人摔了出去,见状,韩灯儿轻“啊”了一声,几近崩溃地扶在桌案上,将近五年的时间,她呕心沥血要对付的人只是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她看着地上的老人说道:“难怪你一直都无动于衷,即便是对于明玉的死,拿军被突门追杀,让燕昭雪独闯天狼宫,原来如此呐……”
“锃。”青衣人手中的飞刀直向铁征的喉咙,铁征身体一斜,飞刀“嚓”地刺进他的肩里,他轻“啊”了一声,左手抓住飞刀,青衣人松开握飞刀的手,手腕一旋,一掌拍到铁征的胸脯上,铁征往门外退去的同时伸住右手抓住了桌案上的黑袋往门外撞去,人带着一扇门飞出了客栈,已经几百年的小客栈被震得颤动了几下,青衣追出客栈外。
铁征见青衣人向自己手中的和氏璧拿来,他旋身站起,用力拔出插在肩里的飞刀,刀伤口处,血流如注,他将飞刀摔在地上,将和氏璧往身后一藏,伸出左手伸出挡住抓来的手,“咯”的一声,他的右手腕骨断裂,青衣人看着铁征决绝的表情,又往他的胸脯打了一掌,客栈里的韩灯儿紧咬着嘴唇,泪流满面,老人站起,走到她的面前,看着老人,她决绝地低嘶着声,“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老人向客栈外走去。
摔得平躺在地上的铁征双手抱着和氏璧,青衣人站在他的左边,手中飞刀寒光灼烈,“管家,你究竟是谁?”
青衣人向他伸出左手,“交出和氏璧。”
“你在清都府呆的时间不短……应该知道我就算死了也会给你的。”
“死了可就由不得你了。”青衣人说着,旋身往地上一伏,手中的飞刀直向铁征的心口插去,铁征提脚对着他的脚一踢,身体擦着地面往滑去,青衣人身体往前一扑,几乎贴着地面向铁征追刺去。
“锃!”赶来的兰心楼直向青衣人的对面刺来,“嗖”的一声,一把飞刀直向他,他身体一斜,飞刀从他衣襟上掠过,三层衣布全破开,他的长剑对着青衣人的手臂一刺,青衣人手腕一移,被迫慢了下来,突然一道绿色的绫带缠住了青衣人的腰,胡杨柳飞身而来,站稳后用力拉着绫将青衣人站得后退,兰心楼趁机转身对着他的腰间刺去。
“哗——”胡杨柳手中的绫带断开,碎片飞起,强大的力量沿着弹回的绫带点在她的腰上,她轻“啊”了一声摔了出去倒在地上,青衣人一转身,兰心楼的剑刺了个空,他回剑一刺,青衣人斜转过身,手中的飞刀直插向他的喉咙,他身体一倒,倒在地上,他往离青衣人的前方滚去,青衣人手飞刀脱手,直追在地面滚动的他,兰心楼飞起身,“叮叮”的几声响,赶来的蔡阁主见状飞了三枚针向飞刀挡去,均被打落在地,兰心楼只觉腰间一冷,飞刀从他的腰下飞过,他站稳身,低头一看,衣布被划破的地方有血流出,他将剑用力往前,几直指青衣人。
菩提大树的后方,马蹄声震耳欲聋,哿带着人赶来,远远地,他们跃下马,向青衣人围来,“怎么可能?”客栈里的韩灯儿无力地坐到椅上,“咦。”飞骑而来的是百里练儿,看着她单骑而至,韩灯儿只觉全身一冷,她开始明白为什么铁征等人能够从碧落佛塔赶来,不止是她,还有沙玛拉圣女吧,她向菩提树那边看去,果然看到站在树下的沙玛拉,此刻她已经换了一身普通的衣装。
“韩姐姐。”百里练儿走到客栈的门口。
“你还来见我?”
“突门死了,天狼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