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巨大的纰漏形成,注定将颠覆全场战局。
徐洛很清楚如何歼敌制胜,须知,尤其是蚁贼草寇般的徐洛,旗下只有天下营和骠骑营勉强能够算是精锐,而慕容家三兄弟,却是顺势滋生,趁着大夔皇朝落幕的余晖,踩着沸腾的民怨,踏着流民的脊背,疯狂崛起,他们神武邪教的底蕴,岂是徐洛能够媲美?因此,一般来说,在任何的正常情势下,徐洛根本就没有半点赢面。
但是,当正常被打碎,战局被拖到很古怪的不正常后,事情却是截然不同!
当神武教的倒霉蛋们,拖家带口继续迁移,原本正准备扎根魔郡城,从流民变成市民,好好耕耘生活的幻想被神武教亲手毁灭,卖妻鬻子的噩梦重新袭来,军心瞬间崩溃,士气萎靡得无法想象,简直就是一溃到底!
不得不说,徐洛牺牲全魔郡城来做诱饵,的确堪称神来之笔。而且,也只有威望日隆的徐洛,加上他是本地人深得百姓信赖,而且得赢得本地权贵的欢心,才能够做到如此艰难的事情,否则的话,纵然是别人要屠城,多数百姓都依旧会半信半疑地呆在家中,选择与城池同生死共存亡。
而神武教的慕容三兄弟,察觉到局势已经悄然不同时,他们焦头烂额,来来回回地忙碌着敦促督军,快点挥舞鞭子,将所有的黄巾教兵和青壮们都驱赶出来,准备冲向徐洛给他们设置好的陷阱。
正因忙得完全失去理智,根本就没有关注太多别的事情,所以慕容三兄弟才忘掉处理粮草。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觉得,将来再攻城略地成功后,一样能够重新俘获粮草,但可能性微乎其微,毕竟在城外的大夔国官军的恐怖数量,已经是令他们胆战心寒。
围三缺一,所有人都冲向北门,在那里留出的防御缺口,意味着他们赢得一线生机的希望。
“杀!凿穿北门的防御圈,将徐洛的官军斩杀殆尽,我们才能够赢得一丝丝的活命可能!”
“徐洛是官军,我们是蚁贼,双方不死不休,就算咱们投降,他们也绝对会将咱们的首级统统斩掉,挂在城墙上示众的,所以我们只有死拼,才能活下来!”
一众神武教兵疯狂咆哮,继续为青壮们洗脑,驱着他们在前方充当人体盾牌,向徐洛一方士卒的长枪利剑下送死。
“该死的,神武教的家伙真邪门,轻易就能操控着那些百姓当肉盾,他们被裹挟着送死,却都半点反抗都没有,真是活该倒霉。”魔神山与海嘟囔着,满脸的轻蔑,对青壮们特别鄙夷。
赵胭脂喟叹,仁慈怜悯之心泛滥:“羊群效应罢了,何况事已至此,他们也已经没得选择,只能老老实实地遵从神武教的指挥,毕竟在乱军丛中,只靠自己的话,只会被践踏成肉酱。”
所谓羊群效应,是一群羊拥挤着冲上悬崖,但前方已经没有道路,可羊群却根本没法刹车,一只只的绵羊从悬崖坠落摔成肉酱,但后面的羊却在继续推搡,踏上死路,前方的羊根本无力反抗,而等到后面的羊来到前面,同样会履行同样的命运,直到羊群全军覆没,都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求生希望。一个群体的悲哀,无法拯救。
“老板,我们的所有部署已经全数搞定,而且,根据我们在魔郡城中的眼线得到的消息,神武教兵们竟然丢掉他们90%的军粮,现在都存储在仓库中,根本没有搬走,甚至没有焚烧。”魔神豪情舔舔嘴唇。
徐洛一怔,豪爽大笑:“狂魂真人的《夔国演义》剧本,我们已经完成!慕容家三兄弟自掘坟墓啊!现在,立刻派人去喊劝降,许诺我们将在魔郡城外垦荒,将所得土地免费无偿给流民们种植5年整,而且,我们将提供种子与耕牛。”
一旁的谋士吴忌怔愕:“但……魔郡城本身的耕牛很有限,恐怕没法履行承诺。”
徐洛淡淡笑笑:“能够在大战终结后残留的青壮,本就少得有限。而且,我们已经得到相关消息,在仓库中搁置着神武教逃窜时,未来得及焚毁的粮草。也就是说,来年魔郡城百姓的粮草,将非常充裕。”
“啊?”吴忌露出狂喜神色,他很清楚,那一批粮草本是神武教为起义掀翻夔国准备的,数量庞大,而此番来魔郡城,他们本就存心获得一块立锥之地,从魔郡城起兵,肆虐天下,所以带的粮草就格外的多。
徐洛接着说道:“看来吴忌谋士已经知晓我的意思,没错,有那一批粮食在手,我们今年基本上无需筹集余粮过冬,而且将有一批富裕的粮草,恰好能够拿到草原上跟蛮族人贸易,换得他们一些耕牛。那样的话,可谓一石二鸟,不仅仅是耕牛问题将迎刃而解,同样能够令草原人稍微安分些。人不饥肠辘辘的话,是很难疯狂的,战斗力也会虚弱很多。草原人,本就靠着一股疯魔才特别悍勇。”
“主公说得没错,我们本地豪门,都有跟草原贸易的渠道,此事托付给我们吴家即可。”吴忌鞠躬请缨。
徐洛很清楚,乱世粮草比古董都要珍稀,堪比黄金,而且又是跟生意经很差劲的草原人交易,必然能够从中牟取暴利。但那又如何?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吴家鼎力赞助他的王图霸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