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声轻微的叫声之后,只见一人手里拿着一小瓶黑色的血满意的看着被金色的锁链牢牢地锁在石板之上的人,那是一个黑发黑眸的男子。
苍白而精致的面容之上,一双黑眸更显得空洞,原本粉色的唇如今已是苍白一片,仿佛随时都会昏睡过去一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自己从沉睡中醒来就是这个样子了。
被人囚禁,周身的力量都被剥夺,只能这样任人宰割的苟延残喘着,每天由着人取血,这样的日子怕是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消亡过去吧!
男子看着一旁至若珍宝的捧着自己血的男人,那是一个面容阴厉的男子,如果非得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的话,他一定会是一条蛇,一条黑色的毒蛇,利用自己的体色潜伏在黑夜中,只待着从黑暗中走出的每一个人,而后暴起伤人。
“魔族的血果然是十分的好用,怎么办?我都有一点不想看着你去死了,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可以让你续命啊!”
身穿一身血红色长袍的男人手里拿着魔血转头看向被困在石板上的男子,这还是他在两年前无意中经过一片荒山时探测到了一丝魔气,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他,一个快要醒来的魔族。
魔族嘛!人人得而诛之,反正都是让他死,自己稍加利用一下又何妨呢?男人又勾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来,只让人觉得十分的阴毒。
魔族男子并不曾理他只是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他的脑海里时常会记起一些片段,仿佛是自己沉睡以前的事情。
其中似乎有些让他觉得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自己不能遗忘,可是他沉睡得太久了,都忘了,他想趁着自己消亡之前把这些事都记起来,他想知道自己的过去。
恍惚间,一滴泪滴在了他的额头之上,他睁开眼睛,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取他血的人早就走了,是梦吗?为何感觉如此清晰,就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身体的极度疲惫之下。
他无奈的闭上了眼睛,重新开始沉睡,并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那个梦好像有一生一样漫长。
梦,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和天蓝色,他就生活在这片白云之上,他的家是一座漂浮于云端的城堡,他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城堡里,他周围的每一个人都对他很好,或许说是很恭敬,他对他们也十分的友善。
对了,他和他们一样身后还长了一对翅膀,后来他的父母相继去世,他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王”,再后来他就遇见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没有翅膀,但是她会飞,一样可以来他住的地方,因为女孩来得频繁,渐渐地他们就成了好朋友。
她是他唯一的朋友,因为族里的人对他很恭敬,几乎没人和他做朋友,所以他很孤单,但当这个女孩走进他的生命时,他就不孤单了,他的嘴角常常也会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别人也会出现的弧度,她说那是笑,她带给了他笑,真好啊!
再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她成了他的妻子,陪他一起住在了城堡中,那段日子里,他们过得很幸福很快乐,倘若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男子心中这样想着,不知为何,他只愿停留在这一刻,若是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里该有多好啊。
魔族男子安睡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微笑,但莫名的又使人感伤,一阵微暖的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到了他的面容上,扬起他散落在石板之上的长发。
“北翼,北翼。”一道轻微的呼唤声在空气中传播开来,那是一位少女温柔的呼唤声,“你要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风悄然的来了又悄然的走了,这阴冷的石室里又只剩下了躺在石板上的魔族男子一人。
石室外,血红长袍的男子将手中的那只装有魔血的瓶子递给了一旁的一团蜷缩着的黑影,那道黑影虽说身形已经十分的凝实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它并非常人,只是一道有着模糊轮廓的灵魂罢了,月光之下,它的身后没有影子。
“去,记住,不要让人发现,否则。”血袍男子的话里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那黑影听到此话身形不自觉的往后瑟缩了一下,畏惧的接过瓶子消失不见了,若有所思的看着它消失的地方半响,血袍男子这才朝着另一处石室里而去。
“师父。”血袍男子恭敬的朝着石床上打坐的一人叩拜下去,只见那人对此仿佛已经陷入入定般置若罔闻,过了好长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人,轻微的“嗯”了一声。
男子这才敢抬起头来看着石床上的人,那是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岁月的老者,脸上的皱纹一层堆积着一层,仿佛如同树木的年轮一般,只是这都无法遮盖住他眼神中所透露出来的那股邪气,他看着跪着的男子开了口,
“我交代你办的事你可办好了?”那声音赫然就是曾经给顾陌打电话的那道嘶哑的声音,
“师父交代的事情徒儿唯有用心办好,您放心,要不了多久,您的大事必成。”血袍男子一脸谄媚的说道。
老者这才略微有些满意的轻“嗯”了一声,这对血袍男子来说这已经完全足以让他松了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