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英宫内;
容贵妃即使深夜也着了一袭华服流裳,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身为上位者的姿态,依旧孤傲的坐在上首,眼眸时不时扫向下首的那几人。
德妃神色有些不虞,尤其是擦觉到容贵妃那时不时打量人的神色,好似在场的人都是犯人似得,先不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们是否有嫌疑,即使有容贵妃也逃不脱,用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看什么呢?
不经意扫向对面好似快要入定的宁妃,她眼眸闪了闪有些担忧的开口道:“宁妃妹妹这么晚了过来,不会担心大皇子么?”她就是要存心膈应容贵妃。
宁妃闻言,缓缓睁开了双眸,淡淡的扫了一眼德妃,语气一如往常平淡无波道:“后宫出事,容姐姐既然宣召了众人前来,妹妹自当听从,再说大皇子如今早就睡下了,自有麽麽照应,难道德妃姐姐不明白这一点么?”
容贵妃本来听到德妃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经过宁妃这一番言论,也大约明白了什么意思,眸中深处闪过一丝阴弩,这个德妃平时看起来温温顺顺,竟然把注意打道到自己头上了,着实可恶。
理了理帽黛,似有意又似无意道:“德妃妹妹从未生养过,又岂会知道这些事情,宁妃妹妹可是说笑了。”
这话听起来是为德妃说话,但是德妃岂不听不明白其中含有何意,本来想反驳,自己没生过,难道容贵妃你生过么?可是仅存的理智还是止住了话语,腼腆的笑了笑:“也是,臣妾怎么就没宁妃姐姐的福气呢,能为皇上生下皇长子,只不过如今皇上的心大概都跑到合欢宫的那位身上了,宁妃姐姐难道不生气?在这之前可是姐姐最为得宠的。”
这番话既挤兑了宁妃,又把刚才不愉快的话题给转移,可见德妃是个不容忽视的人儿,只不过可惜宁妃并未像她所预想的那般担心失落,依旧是那副不清不淡的样子:“本宫谈何得宠不得宠,要论这得宠谁也比不上淑妃,即使之前没有淑妃,也是秦嫔和雅嫔两个妹妹最为得宠,要论生气,也运不上妹妹我。”
德妃闻言不禁有些泄气,这宁妃城府比她想象的要深,在这之前她也一直不敢去挑衅宁妃,可是这些日子以来。皇上独宠淑妃的事情,已经快把她的理智挥之殆尽了。
此刻也发觉自己刚才的不稳重,心下有些担忧,面上却丝毫不显,既然对付不了宁妃,她也可以顺其而然接过话题:“也对,宁妃妹妹说的是,在这之前秦嫔妹妹与雅嫔最为讨皇上欢心,如今雅嫔妹妹出事了,秦嫔妹妹怕是会很伤心吧!”
这话谁信?秦嫔与雅嫔可是宫内最为不合的,两人一同入宫,位份有相同,即使连侍寝的天数也很是接近,这样的二人关系又怎么会好。
见状,宁妃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心里却暗叹,这德妃果真方寸大乱了,一遇到皇上的事情就心乱,委实成不了大器。
秦嫔一直充当隐形人,很是安静,却没想到这话题会突然扯到自己的身上,闻言微微一愣,刚准备答话,却被突如其来的通传声给打断了。
一直看好戏的容贵妃,听到淑妃的名字,眸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幽光,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传”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这一声纷纷移向了门口,片刻一袭粉衣娇俏暖人缓缓走了进来,如华扫了一眼众人瞬间便收回了目光微微倾身:“臣妾拜见容贵妃,贵妃万安。”
“妹妹无需多礼,请坐。”倒不是容贵妃真的对淑妃有多亲热,而是先下决不能落人把柄,接下来的才会更有说服力。
如华道了谢,便落座与宁妃下首,一副安静不欲多言的样子。
先下人都到齐了,容贵妃也就不再迟疑,缓缓道来:“今夜,本宫准备入寝,却听到元清宫传来消息,说是雅嫔中毒身亡,所以特此召见众位妹妹商议一番。”
“怎么会是中毒?”德妃首先沉不住气,惊呼出声,她本来也有些莫名雅嫔怎么忽然出事了,但是具体情况还未打听清楚,便被传来了,这下她的心着实不平静,看来今夜怕是会出事。
容贵妃扫了一眼德妃,丝毫不为所动,语气依旧清冷:“本宫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才唤众位妹妹前来,如今人既然到齐了,那就唤元清宫的人来询问一番,来人传粉桃。”
宁妃到似压根不在意,依旧神情淡淡的看着这一幕,在场除了德妃与秦嫔有所紧张,其余人到还是如常。
秦嫔一向与雅嫔不合,两人的寝宫也是最近的,如今雅嫔出了事情,她是最有嫌疑的,岂能不害怕。
不一会儿,一绿衣侍女便被带了上来,那惨白的脸色放佛收了很大的惊吓似得,此时好似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来人可是雅嫔的贴身侍女粉桃?”容贵妃冷冷的看着下首之人询问道。
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容贵妃眉头轻蹙,也加大了声音更加的清冷,冷喝道:“你可是粉桃,还不回话。”
“娘娘,娘娘,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奴婢冤枉,奴婢是冤枉的。”这一声斥怒惊醒了下首之人,换来语无伦次的话语。
容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