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凡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首的人,心下揣测不安,她怎么知道这些事情,难道这一切都是她暗中安排的,那样她岂不是太过可怕了。
“哎”轻叹一声,宁贤妃颇有些可惜道:“容贵妃死的可真是凄惨,死前生生惦念的爱人竟然连为她报仇都不愿,她可真是不值呀!”
“娘娘所说何意?”死前生生惦念的爱人,她爱的不是皇上么?自己用劲一切进入了宫中都是为了再见她一面,本想带她离开,可是她却好似爱上了皇上,这个情况让他几乎崩溃,若不是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恩情未报,自己怕是早就死了。
“你可认识这个”宁贤妃从袖口拿出一个东西,丢给叶轻凡,便继续说道:“听处置遗体的人说,这个荷包是贴身挂在容贵妃的身上的,她死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手中紧紧攥的便是这荷包;”
手有些轻颤,拿起掉在地上那熟悉的荷包,那是她从寺庙离开的时候给自己绣的荷包,也是她第一个绣,上面绣的青竹手法还是很稚嫩。
而当自己进入容府之后,与她定情,这个荷包也便成了定情之物,可是世事无常,两人因身份的差距,父母不同意,便决定了私奔,可是到最后还是被人抓了回去,自己当时便把这个荷包还给了她,是为了让她死心还是让她记住自己,就连自己都不清楚当时的用意,大概也只是为了让她留个念想吧!
打开荷包,一丝方帕从中滑出,心下有些颤抖,摊开帕子平方在手心;上面绣的是鸳鸯,比翼双飞;旁边还有两行小诗;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哈哈”朗笑出声,手心紧紧攥着绣帕,眼眶红红,眼角划出一滴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烟儿,你是爱着我的,是爱着我的是么?”
原来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若是自己早一点知道,早一点带她离开,是不是结局也会不一样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叶轻凡也明白了今日宁贤妃找自己,怕是不会是好事,否则也不会以此来收买自己,的确,自己是欠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他想若是自己不答应,怕是也不会或者走出去,从她敢现身于前这就已经出去,而此举只不过让自己更加忠诚而已。
宁贤妃闻言,轻笑出声,很快便停了下来,神色有些复杂望着叶轻凡,许久才蹲了下来,示意他,附耳过来,仔细说了要求。
叶轻凡从最初的震惊到迟疑,最后是麻木,直至宁贤妃说完,他才好似恍然领悟一般,问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尾的问题;“娘娘可是与皇贵妃有私仇?”
“没有”宁贤妃冷冷说道,随即便撂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去:“不要让本宫失望,也不要妄想逃离本宫的掌控,后果不是你可以想象的。”
呆愣在原地良久,叶轻凡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阵风吹来,月光透着门缝照射一束光,映照那如玉般的脸色蒙了一层薄雾与阴霾。
翌日清晨,一则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宫廷,那就是废后现如今的德妃,再次得宠,这是除了皇贵妃之外的独一人。
当如华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靠在窗边看着那略枯萎的落叶,一片片枯黄,她记得前世那一天死的时候,正是立冬之日,也是秋季的最后一天。
“娘娘,外面风大,还是回屋吧!”元秋为如华披上披风,关切的提醒道。皇上去了凤鸣宫的事情,她也不敢提,但是主子怕是都知道,虽然不清楚这主子与皇上之间发生了何事,但人家当事人都不提,自己又怎敢提这敏感的话题。
如华紧了紧披风,扫了一眼元秋,心下暖暖的,不管元秋以前做过什么,但是她始终都是关心自己的,这也是自己为何不在乎她以前做的事情,她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善良的人。
“无碍,你先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元秋有些迟疑,但见主子已经转过身了,便不再多言,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花开花落终有时,富贵荣华只一瞬。
若是结局早已注定,又何必多此一举,还不如得过且过便好。
天启十八年的秋季最后一天便是她离开这个时间的日子,很快便到了。
南阳旱灾从六月一直持续到十月未曾有转圜之势,情势越发的严峻,若再不处理,到了冬天怕是会闹出baoluan;因此十月三日,天启帝御驾亲征南阳;
“娘娘”一阵风吹过,元秋震惊的呼唤出声,辰时刚亮,她便起床打水来唤主子,却没想到刚走进院子,便见一阵风刮过。
仔细看去那身影不就是自己主子皇贵妃娘娘么?还未等她敲门,便看到刚才那闪电如风的一幕。
宫门上,一袭嫩黄华衣宫服,一如往常清丽明艳,她本想不来,可耐不住思念,到如今才知再多的怨,再多的茫然,都抵不过对他的爱。
遥望着城门下远去的队伍,她突然笑了,笑的明媚,阳光照射下她的笑脸仿佛如活了一般,渲染着人心。
她看到马上的人回过了头,冲她温润一笑,就如初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