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任何人估计都不会忘记那一幕惊天动地的情形。
一个直径十几米的一块土地,忽然就呼呼地喷出了几丈高的火柱,李明和馆长就从那个火柱里给喷了出来。
那个火柱足足喷了十几秒的时间,周围燃气了熊熊的烈火!
李明还行,摔在地上马上就起来了。馆长这把老骨头,甩地上半天起不来。
李明和自耕跑过来拖上馆长就跑。
他们身后不断传来哔哔啵啵树木烧裂的声音。
他们一口气跑出了约莫一公里的路,然后才各自把自己扔在了松软的地上。
“啊!啊!啊!”自耕还在怪叫着。
馆长躺在地上皱着眉头一声不吭,李明咬着嘴唇,感觉自己就像是虚脱了一般。
等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李明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馆长……”李明虚弱地碰了一下躺在他旁边的馆长。
“火墓!”馆长声音还透着虚弱,“是我大意了。”
火墓是南方特有的一种墓形式,墓里用特殊的方式产生沼气,建造墓的时候附以火磷,只要一有盗洞立马喷火。
“那就错了呀!”李明叹着气,“三国时期是没有火墓的呀!”
“书本上的知识哪一个不是根据实践来的?”馆长动了动身子好像是要坐起来,“我们发现了,就有了!”
“这是密林啊!”李明用力坐了起来,“强行开的话,会引起很大的火灾,我们都自身难保了!”
“明天是火祭日。”馆长把头转向一边,“在这里撑一晚上吧!”
李明愣了一下,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他们晚上的时候胡乱地吃了些东西,就搭起帐篷睡了。当然,还是三个人挤着一个帐篷。为了安全起见,他们燃起来的篝火也没有让它熄灭。
其实在野外睡觉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自己裹在看似坚硬牢不可摧的帐篷里,听着外面呼呼的寒风,别提多快活自在了。但是,马克思唯物主义历史观告诉我们,什么情况也得看时候。
到半夜的时候,李明刚刚睡着。他就被一些细小的声音给弄醒了,李明睡觉特别轻。
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看见自耕在穿外套。
李明并没有惊动自耕,他还在假装睡觉。
自耕穿好衣服,轻声轻脚地站了起来,拉开帐篷的拉锁走了出去,自耕并没有把拉锁给重新拉上。
自耕出去大约一二分钟,李明才起身出去,他出去后缓缓地拉上了帐篷的拉链。
李明出去后也轻声轻脚地在走,小心翼翼地寻觅着自耕的踪迹。
走着走着突然,他听到了一些声响,就在他的左上方位置。
他翻过了一个小土丘。他看到了自耕。
衬着沉沉的夜幕,自耕抬着一只脚,疯狂地跳着,他举着右手,左胳膊的袖子早已经脱了下来,露着能反射月光的坚实臂膀,口里的涎水拖拉了老长……
李明浑身就像触电一样打起了哆嗦。这……这不就是《疯人画》上的人吗?见……见鬼了!
李明没敢多呆,他多么希望现在是一场噩梦,醒来就一点事也没了。
他摇着有些眩晕的头,踉踉跄跄地往回走,可当他走回去的时候,发现帐篷的拉链开着!
可李明明明记得自己在出去的时候拉上了拉链啊!
他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就冲进了帐篷,不出所料,馆长不见了!
啊!李明都快崩溃了!
他也不顾什么了,一边漫无目的地向远处跑一边大声地喊着:“馆长!馆长!”
跑出去十多步,他突然停下来,他看见了没有穿外套的馆长,就在他的左边地上,打着滚。
馆长并不健硕的身体,在地上笨拙地滚来滚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李明还能看见馆长脸上洋溢着诡异的笑容!
疯了!疯了!都疯了!
李明大叫着跑回帐篷拉上帐篷的拉链蒙着头,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丝困意,他明白,这是人体在极度紧张后的自我保护措施,他没有想什么,他就睡着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李明被人推醒了。
李明猛地做了起来,看见是馆长,他又看了一下旁边,发现自耕正趴着睡的香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呢?
李明抓着乱糟糟的头发,此时他头痛欲裂。难不成昨晚真的就是一个梦?
“李明,你怎么了?”馆长看着李明痛苦的表情赶快问道。
“没……”李明摆摆手,“可能……做恶梦了。”
馆长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就去叫自耕起床。
可李明知道,昨晚那事情是真真切切的,绝不是什么梦境,可是馆长这个样子,好像是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可是,这怎么可能!
最最重要的一点,没错,馆长怎么能知道今天就是火祭日?!
连土生土长的自耕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