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庞德还在安排手下人修筑营盘工事呢,他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从他的屠刀下漏网的小鱼,而那几条小鱼会这么快就找到了弥加等人,所以对于鲜卑人突然间疯了一样的猛攻一点儿准备都没有,派出去的探马是和鲜卑人一起回来的,这次鲜卑人是真正的倾巢而出了,连大营都舍了。
探马如飞进营,跟庞德禀报:“启禀将军,大事不好,鲜卑人如同疯了一样的杀过来了!”话音刚落,就觉着地面不住的震颤,庞德大吃一惊,从面地的震颤情况来看,来的不少于五万骑,此时也不容他多想别的了,庞德长啸一声,吼道:“三军儿郎,全军迎敌!”他身边的号手吹起了紧急集合号,所有的军兵全都出来了,涌向寨墙。
庞德跨上战马提着刀到了寨门这儿往外一看,当时眉毛就立起来了,外面黑压压的鲜卑铁骑如同一道水线一般向着营盘滚过来,除了战马铁蹄叩地的声音,再无半点余音,这才是最可怕的,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战场冲杀,喊杀震天,一来给自己提气壮胆,二来给敌人以精神上的压力。
现在这些鲜卑人用不着这一套了,他们全都是哀兵,心里头只有恨,多说无异,留着劲儿要多宰两个人!庞德都看傻了,很快鲜卑铁骑就跑到了庞德营前,营寨外面挖的陷马坑让数百鲜卑骑兵摔在地上,身后的族人马不停蹄从他们身上踩过去,把地上的人马踩成肉泥,看的营中的凉州军全都颜色更变,自从参军以来,头一次他们怕了!
离着营盘不到一里之遥,一声声呼哨声中,鲜卑铁骑的速度减速了下来,等到离着营盘一箭地开外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缓骑而行,鲜卑人的控马技术可见一斑,如山的压力让庞德军中三军都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莫护跋、弥加等鲜卑大人越众而出,莫护跋眼中有血水流出,瞪视着对面的凉州军,他身边跟着十几个从庞德屠刀下逃出来的鲜卑人。
这些人指着庞德目眦欲裂的嚎道:“是他!就是他!这个屠夫!侩子手!就是他杀尽了我们的族人!”莫护跋指着庞德嘶嚎:“庞德,你个罪该万死的毒夫!两军交战,刀枪无眼,生死各安天命,这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你怎么能对我手无寸铁的族人下手,你还有点儿人味儿没有啊,难道你们凉州军都没有人性了吗!”
他就一喊一叫,凉州军本来就不高的士气再次下挫,他们都是军人,马超说的,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庞德让他们杀了那些鲜卑百姓,他们只能动手去杀,虽然动了手了,但是他们的感情上还是接受不了,看着手无寸铁的鲜卑人死在自己的刀剑之下,他们脸上那种绝望、愤恨的表情时时在噬蚀着他们的良知,所以这一路上全都死气沉沉的,今天再让莫护跋这一质问,一个个全都低下了头。
庞德一看这可不行,军无斗智,还没打呢就先败了,庞德仰天大笑,用手里的刀指着莫护跋,喝道:“人性,你们这些枉披了一张人皮的畜牲跟老子讲人性,这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也配谈个人字,想想你们的所作所为吧,这百余年来,你们屡次南下越过长城劫掠中原,死在你们屠刀之下的无辜汉人百姓有数百万之众,杀我大汉百姓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问问自己有没有人性啊!抢夺我大汉钱粮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问问你们自己有没有人性啊!掠夺我大汉女子的时候你们怎么没有问问自己有没有人性啊!现如今你们跑到这里充好人来了,啊呸,你们也算得上是人!你们闻闻自己还有人味儿没有了!
你们这次南下干什么来了,是来抢劫我大汉来了,既然你们能杀我们汉人百姓,我就能灭你的族,亡你的种!现在你们军中一定还有从我大汉虏来的妇女,一定上还有从我大汉劫来的粮食、钱财,回去先把你们自己的良心从狗身上捡回来再来质问我吧,我家主公曾对帐下诸将言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见了豺狼用刀枪,对你们这些早已毫无人性的劣等种族就要尽数铲除,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
庞德这一番话说出来,军中将校全都精神一震,对啊!咱们觉着杀了那么些手寸铁的百姓有罪,可是这些杀了无数汉人百姓的东西不是更有罪吗,老二别嫌老大黑!对付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东西就得以杀止杀,所以当庞德说出“犯我大汉,虽远必诛”这话之时,大小三军同声高喝起来:“虽远必诛!虽远必诛!虽远必诛!”一下子士气、斗志又全都回来了,此时的汉军是汉武帝附体了,卫青、霍去病附体了,一个个都觉着自己是民族英雄,是为民除害的烈士。
本来这番话是马超教庞德为自己开脱罪责说的,没想到用这儿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这是民族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语言谈不通的时候,动的就是刀枪了,莫护跋头一个提刀冲了上去,身后鲜卑骑兵悍不畏死的紧随其后,前排的人被弓箭射死,后排的紧跟着冲了上来,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向大寨,几轮猛冲之后就到了寨墙下了。
寨墙全都是土木结构的,鲜卑人全都拼了命了,合身撞向寨墙,人的重量加上马的重量,本就不是十分坚固的寨墙被一撞而破,大队的鲜卑铁骑踩着撞死族人的身体冲进营中,展开了白刃战,两方全都杀红了眼了,庞德身后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