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浮现,晴空万里。
路边杂草的露水还盈盈欲滴。
忽然,‘吱呀’一声。
一座瓦房的屋门由内而外打开,空气震颤,露水猛地滴落在了地面上。
一个身上还略微带着酒气,大腹便便的男人,从屋中出来,沿着外面小路离开了。
这人正是盛华酒馆的老板,叶皖的父亲叶雄。
片刻后,另外一妇人来到门口,向左右望了望。
只见这妇人长发蓬乱,满脸哀伤中也带着几分妖艳。
仔细看去,赫然就是张星凌的母亲、在盛华酒馆中化名王燕的女仆赵燕。
她眼角含泪,面如死灰,看了看四周无人,急忙‘吱呀’一声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再次开门时,穿着着黑色的粗布工装,头发捆绑在后面,大概是刚刚擦干了泪水,脸颊上依旧有泪痕在。匆忙走去酒馆前房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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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日已正午。
叶皖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左右辗转几次。
半醒未眠之间,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那女子的脸庞,以及手掌传出的冰冷感覆盖在额头时的触感。
猛地一惊,叶皖从床上坐起,看着四周。
熟悉的古铜色桌椅,熟悉的茶壶,熟悉的木质地板,熟悉的脸盆和毛巾……
这竟是自己的屋子里。
可是,自己记得绝对没错,昨晚明明离家出走,在后门小路上,看到了那妖艳女子……
叶皖觉得头疼,左右摇晃两下,看到在枕头旁,摆着一张纸条。
仔细看去,赫然就是昨晚在后花园的廊桥上,所写的离家之书。
叶皖隐约记得在晕倒之前,听到了李星的呼喊声。
如此说来,星凌该记得后来的事情。自己能躺在这里,这离家书摆在枕边,应都是李星所为吧。
叶皖站起来,想赶往李星所在的洗碗间找他,可双脚刚一落地,晕眩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往后倒去,身体平躺在床上,晕眩感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双手紧紧握住,指甲嵌进皮肤里,剧烈的疼痛感让自己清醒起来。
“为什么……”
叶皖急促呼吸着,又试着站起来,晕眩感仍旧袭击了过来。
不得已,叶皖还是躺回了自己床上,蜷缩成一团,晕眩感才算彻底恢复,闭上眼睛黯然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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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夜把叶皖送回房间内后,张星凌就满心痛苦与纠结。
那害死自己爷爷的昭源城知府袁魁,想必已经发现了自己。虽说昨日把那女子救走了,没有与自己对战,但难保今天不会再来寻觅自己。
爷爷死前说过,他必然是极厉害的妖物。
现在想来,为了实现与爷爷说过的,过上低调隐世的生活,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了。
但是,如果袁魁知道自己的母亲是这里的女仆,找上门来……。
若是带着母亲一起走呢?
可是,自己身无分文,又无一己之长,在这茫茫人海中,怎么照顾的了母亲啊。
星凌抬头望着天空,阳光明媚而炽热,仿若要把大地给烧烤坏掉。
昨夜把叶皖送到了房间内,自己没有回到宿舍中休息,生怕袁魁回来寻找自己,所以独自跑了出来。
偌大的福陵城,对街道路名一无所知,茫然中只是不停地奔跑,好像稍微有一刻的停歇,后面就会有那怪物追过来。
跑着跑着,来到了这里一片树林中。
星凌躲在树林森出的一堆草堆旁,背靠在草堆上,也是背靠着整个福陵城。坐在地上双手抱肩,头埋在膝盖中。
树林中有树鸣鸟叫的声音,却如同怪物呼喊,刺入心中。
现在该怎么办?若是母亲发现自己不在,一定会拼命寻找。若是叶皖醒过来,对昨晚的事依稀有些记忆,会不会对母亲说呢?
若是袁魁寻来不见,会不会大肆屠杀盛华酒馆啊?
光怪陆离的想法,拧结在自己心中。星凌忽然觉得头好痛,枕在干燥柔润的草垛上,竟有一丝舒适感。
脑海中浮现了爷爷的面孔。
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如同催眠曲,竟让自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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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儿……李星竟然没来干活?”
赵燕难以置信,一时慌张差点将‘儿子’的身份暴露出来。
是洗碗间的领班陈姨对自己说,李星早上到现在都没来干活,去宿舍找他,却发现没在宿舍,打听下去也没人见到。
翻来覆去,找到了赵燕这里。
“哎,估计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