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午夜浓重的夜色,北镇抚司高手尽出,悄无声息地来到城南饮马巷附近,首先准备将巷子两头堵起来。
同一时间,几个黑影从一处四合院跃出,悄然消失在夜色里。
江知节冷凝着脸色,低声吩咐道:“李拐子,你去堵住巷子西头,不要让一个人逃掉,否则唯你是问!”“花铁手,你在这里守着,无论谁来了都给我拿下。胆敢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此二人原来就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后来为求名位投靠了朝廷,甘为北镇抚司的鹰犬爪牙,一直负责捉拿江洋大盗,也是凶名赫赫的人物。
“是,大人!”二人沉声应道,然后各自利落地领着数十名手下守在巷口,刀枪出鞘、弓弩上弦,一时杀气腾腾。
薛平川满脸兴奋、跃跃欲试,毕竟这还是他北镇抚司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阵仗。
看到江叔已经布置妥当,他悄悄凑过去说道:“千户大人属下带人冲一冲吧。属下愿意立下军令状,拿不下那些贼子,我提头来见!”
江知节眼睛一横,有些没好气地说道:“我要你的头有何用?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连我都不敢掉以轻心。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老实给我在这儿待着。”
“江叔,我都已经是百户了,再拿不出一份过硬的功劳来怎么服众啊!您又不可能罩着我一辈子,以后还是要靠我自己的。”薛平川低声哀求着,怎么也抑制不住心头的野望,非要亲自去试试身手不可。
江知节听了也迟疑起来,看到面前五大三粗的薛平川确实不再是自己以前每天都顶在肩上的毛孩子了。“嗯,你带人守着正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准随便动作,否则就给我滚回家玩泥巴去吧。”他觉得刺客从正门的突围的可能性很小,所以就将薛平川安排在此,也算是让他稍微历练一下。
“是,千户大人。属下一定守住大门,不让贼子从这里逃走。”薛平川兴冲冲地领着许安平等人去了正门。跟在后面的许安平眉头紧皱,他知道刺客的警惕性极高,也许四合院里血手盟的刺客早已经发现他们了,这样的话后面就会是疯狂的反扑。他们刚到了四合院正门口摆开阵势站定,江知节一挥手就有一群人相互配合着翻上了院墙,院子内依旧是安静如常。
许安平心里大为紧张,他可是从来不敢小瞧血手盟的刺客,这种安静就代表着反常。攀上院墙的北镇抚司校尉打着一切如常的手势,然后跳进了院内,江知节脸上露出有些释然的笑意。过了一会儿,本该想起的厮杀声的院内还是安静一片,江知节知道进去十数人应该是凶多吉少了,脸上铁青一片。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咬着牙打了个手势,十数人抬着一个撞槌迈着整齐的步伐冲向了后门,紧跟在后面的是数十个全副武装的校尉。随着扑通一声后门倒在地上,厮杀声也响了起来。见此情景,江知节冷笑着带人跟了进去,准备一举将血手盟的人彻底歼灭。
薛平川听到院子内传来的厮杀声,在正门前踱来踱去,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他转头问道:“你说咱们要不要冲进去助千户大人一臂之力?”
吴三儿听到厮杀声早已吓得两股颤颤,恨不得蒙着头找个地洞钻进去。听到自家百户大人还要冲进去,他急忙连声劝道:“大人,大人!这群贼子忒得不好招惹,咱们还是按照千户大人的吩咐守在这里为好,以免被那些贼子冲了出去。要是误了千户大人的事,咱们可吃不起排落啊!”
薛平川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他看向许安平,希望从对方嘴里说出自己的话。
许安平躬身说道:“大人,属下也觉得吴小旗说得很有道理。这些贼子很是狡猾也极为凶残,弄不好就是想声东击西从咱们这里冲出去。”
薛平川有些失望地点点头,然后也不再多说,只是贴近门缝朝里面看着,可惜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站在三步外的许安平耳朵一动,猛地拉着薛平川朝后急退,瞬间退出一丈开外仰倒在地上。这时大门木屑四溅,接着就是臂弩的破空声,随后就有七八个校尉闷哼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声息。紧接着八九个手持匕首的蒙面刺客冲了出来,冲入乱成一团的人群之中。刺客狠辣异常、刀刀致命,正如狼入羊群,一时北镇抚司的校尉又有十数人倒地不起。此时薛平川还是晕乎乎的,没有弄清楚状况。待到反应过来,他看到手下的校尉已经倒了一地,只剩下不到二十人,顿时目呲欲裂、抽刀就要冲上前去。
眼看刺客就要突出围困,许安平眼里恨意丛生。他薛平川,抽出腰刀三步并两步就到了一名刺客跟前。这名刺客正将匕首插入一名校尉的腹部,许安平挥刀急斩将其结果了。他再次跨步上前,趁着另外一名刺客不注意之时挥刀向上一撩,又割破了对方的喉管。其它刺客发现之后,马上就有四五个围了过来,匕首挥动始终不离许安平的心口之处。许安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不敢全力应对,于是只能在险而又险的情况下躲开,还时不时地被刺客划上一道,情形开始紧张起来。
“贼子敢尔!许老弟,我来助你!”薛平川大喝一声挥刀冲上前来。替许安平挡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