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家丁堵着的北镇抚司校尉们早已经怒火中烧,若不是怕惹麻烦早就抽刀子上了。√这时候看头儿来硬的,抡起刀鞘就冲了上去,劈头盖脸一顿猛揍。
“唉,唉!爷,这位爷,您收着点劲儿。小的也就是混口饭吃。唉,别打把胳膊打折了。啊!爷爷饶命!”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老人家别和俺一般见识。”
校尉们哪里肯让,个个都朝家丁们的痛处招呼,不一会儿就一地哀嚎。
许安平已经束手在旁边看着,也不出声制止,由着手下使劲殴打。校尉们心领神会,对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丁们拳打脚踢,就像踹死狗一般。
戴昌德也没想到家丁们这么不顶事儿,脸色铁青、气急败坏地喝骂道:“姓许的,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今儿个你打了老子的人,要是不给爷爷一个交代,明天我就打上你们北镇抚司的门,和你们上官说道说道。”
校尉们听他一说这话,脚下的劲儿就收了三分。许安平默不作声,右手扶着腰刀面无表情地缓步朝戴昌德走去。
戴昌德见状连连退了几步,嘴里不住喝骂道:“姓许的,你不想活了吗?爷爷是晋阳侯的儿子。你去打听打听,京城里谁不知道我爹最是疼我。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薛平川也保不住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旁观的小旗脚下微动想过来劝住许安平,不过看到他的表情也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到肚子里了。
许安平走到戴昌德的两步外,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小侯爷,你说咱们的命谁的更值钱一些?”
戴昌德已经退到了墙角,鼓起胆气怒瞪着许安平说道:“姓许的,你就是一个混不吝的玩意儿,哪有老子的命金贵。我的一根头发都比你金贵得多。”
“小侯爷说得对!我是贱命一条,值不了几文钱。可我若是砍了你一刀,最多也就是赔你一条命。你觉得划不划得来?”
戴昌德脸色有些发白,咬着牙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在威胁我?爷爷可不是吓大的!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爹会让你家鸡犬不留。说这些话的时候,你还是多想想家里的父母兄弟姐妹吧,哦,还有你那三位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哈哈哈……”他感觉到抓到了许安平的软肋,于是目光淫邪,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许安平眼里厉芒一闪,暗暗用力抓住刀柄,强忍住一刀砍了对方的冲动后还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小侯爷打听的消息似乎不大准确。小人我自小就是孤儿,也没什么好牵挂的。如果哪天我死了,其她人我是管不了的。只是小侯爷身娇肉贵的,要是磕着碰着了,那可就麻烦了。”接着他转脸淡淡地说道:“把地上的人全部打断一条胳膊。这些人竟然敢来成贤街偷东西,以后见到一次打断一次胳膊。”
“是,总旗!”站在不远处的小旗躬身应是,直接就让校尉把家丁的胳膊打断,而且还故意弄得家丁大声惨叫。站在不远处正在好奇地朝这边张望的大小姐和丫鬟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又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起来。
戴昌德额头见汗,脸色有些发白,低声说道:“行,姓许的,算你很!老子今天算是认栽了。你最好能天天守着自家的小娘子。咱们山不转水转,看看最后是谁吃亏。”他说了两句狠话,转身对着在地上哀嚎的家丁们喝骂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竟给老子丢人现眼。走!”同时,他也没想到许安平会爬得这么快,才半个多月的功夫已经从校尉变成总旗了。他虽然之前没能谍情司,可还是知道里面的道道的。若是没有过硬的能力和关系,只能一辈子当个普通校尉。看来有必要重新找人去摸摸姓许的底细了,免得招惹了麻烦。
许安平靠近戴昌德说道:“小侯爷,你似乎忘记留下一个东西。”
戴昌德还没反应过来,左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啊!姓许的,老子要了你的命!啊!”他的刚刚长好的手指又被许安平硬生生地给掰折了。那种痛简直是痛彻心扉,他恨不得没长这根手指。
许安平若无其事地说道:“小侯爷,以后有机会最好一下把我弄死了,否则我就把这条命给你,看看到底是谁的命值钱。”
“去你大爷的!姓许的,你他娘的就是个疯子!来人啊,给老子去找大夫。”戴昌德话音刚落,一个比较伶俐的家丁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自己的胳膊快步朝远处跑去,而其他人还在痛得满地打滚。
戴昌德吹着自己的左手食指,想要稍微减轻一点痛楚。
许安平也不当回事,交代手下的小旗说道:“薛百户如果问起今天的事,你就说是他们挑衅在先,咱们也是不得已才还手的。接下来一段时间,江千户安排薛百户和本官去外地查案,成贤街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直接取衙门里调人,有什么事都由本官担着。”
戴昌德听到江千户的名字,肝儿一颤,心里暗暗骂道:“怎么还牵扯到这个杀神啊!去他娘的,姓许的是属刺猬的吗?以后老子还是离他远点吧,别把自己折腾进去了。”
看到戴昌德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急步走开了,许安平心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