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永承面色平静地回到家,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刚进家门,老妻就迎了上来,有些担忧地问道:“老爷,今儿个怎么下值这么早?”
老妻本是富家之女,及笄之年就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选择了当时还是个穷书生的他,几十年来直到现在依旧过着清苦的日子,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所以,他从不会对老妻摆脸色,现在也是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大事,衙门现在也是清闲得很,我就告了假半天假回来了。”
老妻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不过也没有多问,而是笑着聊起了家常。一会儿说到大儿媳妇孝顺,一会儿又说到小儿子不懂事,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还是一副混样子的模样。
听了这些话,孙永承的心里的阴郁也散了一些。虽然事情到现在为止都在自己预想之中,可是只要没到最后一刻,谁也没有把握能稳操胜券。他端起茶喝了起来,不时点头附和着老妻的看法,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夫人,我接下来可能要离京一段时间。你想不想到扬州去生活一些日子?”
老妻的话语一滞,她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一家人已经在京城生活了二十余年,早就是故土难离了。她停了停才缓声说道:“既然老爷要去外地当官,妾身肯定是要跟着去的。老爷平时公务繁忙,要是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怎么能行?就是大郎和二郎留在京城,妾身不大放心。尤其是二郎还没有定性,怕是会闹出乱子。”
孙永承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说道:“又咱们在京城照看着,二郎再过十年也长不大。没有咱们在京城,他吃了几次亏就长记性了。”
老妻微微有些犹豫地说道:“老爷说得在理,可妾身还是放心不下。不知老爷这次去扬州,何时动身?”
“明天吧。皇上今日已经降旨我即日起去扬州上任。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还是早一点去扬州熟悉一下公务比较好。”
老妻很是诧异地说道:“啊!这么急啊!这可如何是好?这一大家的人,安排起来可是需要一些时日。”她站起来想了想才说道:“老爷,那先让屏儿跟您去扬州吧,妾身留下来把家里的事情交代一下。少则数日,多则旬日,妾身就会动身去扬州。”
孙永承反倒劝了起来,“你的身子骨也不好,还在用药养着。要不就留在京城吧,别再舟车劳顿了。”
老妻说道:“老爷不用过于忧心,妾身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再说了,扬州离京城也不远,几日的时间就到了,算不上舟车劳顿。而且妾身听别人说,扬州的风物最是养人,也许到了那边妾身的身子会更好一些。”不待孙永承再度劝说,她微微福了福说道:“老爷,妾身这就去却交待一些事情,就不陪您叙话了。”
待老妻走后,孙永承微微叹了口气,心里有些悔意。因为自己的野心,累得家人接下来都要分隔两地,真不知道值不值得,而且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稍稍后悔了一会儿,他又重新硬起心肠,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选择了路就要一头走到黑。早有例子证明,左右摇摆远比走错路更惨!又在堂屋做了一会儿,喝完茶盏里的茶水,他起身回到后院的书房。明天就要离京了,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更的是,他还要让人时刻景王的动静。离京之后,再想及时打探消息就不可能了。
此时,许安平也已经回到家,正在和易莲儿说着闲话,还时不时地撩拨一下邓小可,直把对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他的脸抓花。环儿则是一如既往、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零食,嘴里不停嘟囔着,似乎是嫌零食太少了,完全不把自家大小姐的“死活”放在心上。
易莲儿在旁边看着热闹,直到邓小可已经要扑上来了,她才笑嘻嘻地开口说道:“安平哥哥,你坏死了,就知道欺负可儿姐姐。你再这样,我可就和可儿姐姐一起了。”
邓小可听了,揽起易莲儿的胳膊,示威性朝许安平做着鬼脸。“看到了嘛?邓九,现在连莲儿也不站在你那边了。再这样下去,你可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弄不好连饭都没得吃了。嘻嘻嘻……”接着她故态萌发,又哈起了易莲儿的痒痒,然后二女开始打闹起来。
旁边的许安平则是一脸猪哥相,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二女,鼻血都流了出来。
“呀!安平哥哥,你怎么流鼻血了?”易莲儿急忙跑过来拿着手绢擦拭,一脸的担心。邓小可眼里的担心一闪而逝,嘴上嘲笑道:“邓九,你这身体不行啊,以后还怎么照顾莲儿?本小姐奉劝你,以后还是多注意一点吧。”正在擦拭的易莲儿听了,脸色不自觉红了起来,不过也没有反驳。
许安平接过易莲儿的手绢用力一抹,正气凛然地说道:“你懂什么!这是上火造成的。这段时间因为莲儿做的饭太好吃了,也太补了,再加上我火气本来旺。不像某某人,连饭都不会做,每天除了吃吃吃就知道睡睡睡,和那啥有什么区别?”
“你!邓九,你竟然骂我是猪,本小姐和你拼了!莲儿,你不要拦我,我今天一定要让他长长记性。”邓小可努力挣脱易莲儿的胳膊,朝许安平冲过去。
“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