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壶泽恩医馆
辛晓辗转反侧,依旧睡不着,她只能起身,走出房门,抬头看着天井的四方天,今天月亮躲了起来,星星倒是偷偷的跑了出来,她在天井的青石阶梯上坐了下来,也不管干不干净。起夜的赵大树正好回屋,正看见了她,这几日赵大树一直和玉松柏住在病房,以防他再遇袭。
他在辛晓的身旁坐下,辛晓转过头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成叔锁门之前!”赵大树说,他看着辛晓右胳膊的那长长的白纱布,“谁?那么恨你?”
“玉壶镇到底怎么了?”辛晓喃喃的说。
“怎么了?”赵大树问。
“先是艾嫂、然后是春妮、再是他!”辛晓指了指病房,“然后是——细妹!”摸了摸胸口,“诡异的鬼涧愁、迷宫的云窟、深埋地下的荒城!在云窟我遇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赵大树好奇!
“年龄五十上下,好像在云窟待了很长一段时间,”辛晓指了指脑子,“不过神经错乱!可是我总觉得是他在点化我,要不我进不了地下城,见不到血泉!”
“你说你见到了血泉了?”赵大树很是惊讶!“你一直没有详细的说过你是怎么走出云窟进入地下城的?”
辛晓如此这般陈述一遍,赵大树陷入沉思。
“白马、莲塘,《月光光》不仅仅只是一首童谣!”身后传来玉松柏的声音,两人一惊。辛晓本能地抓住赵大树,身子渐渐的往他身后躲着,玉松柏有些奇怪辛晓如此的惊恐,因为他!
赵大树抚慰着她:“没变,是原来的那个!”
“什么什么原来的?”玉松柏奇怪的问。
辛晓重重的吐了口气,“默默站在人身后说话,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堂堂一西洋大夫,会被死人吓到!”玉松柏打趣的说。
“跟死人没关系,跟你就有关系了!”辛晓没好气的说。
玉松柏还想要回嘴,被赵大树一把拉过,在辛晓的另一侧坐下,“对了,你上回也没详细说过你又是怎么进入地下城的?”
玉松柏又把他怎么从警察局的荷花池进入暗河进入地下城的经过说了一遍。
“荷花池就是莲塘!”赵大树说,“那鬼市的小缨湖以前不会是韭菜地吧!”
“你的意思是说,白马、莲塘、韭菜地都是地下城的入口!”玉松柏说。
“月光光,秀才娘,骑白马,过莲塘,莲塘背,种韭菜,韭菜花,结亲家,亲家门口一口塘,放个鲤妈八尺长,长个拿来煮酒食,短个拿来讨姑娘。”辛晓一字一句的唱着。
“鲤妈!”赵大树说道。
玉松柏搔头,依稀记得什么?还是自己遗忘了什么?
地下城
一个硕大的青花瓷鱼缸,水面飘着数株蓝莲花,碧荷如天幕上的北斗七星排列着,一只全身通白,只有顶部一抹红的锦鲤悠闲的在水中嬉戏。鱼缸旁边屹立着一个孤独的背影,他的目光追随着水中的精灵。头顶的那盏琉璃灯笼,浅黄色的光披撒他一身。就算那暖色的光也无法遮掩他脸色的苍白。一素衣女子端着热腾腾的饭菜进来,看着桌上上一餐已经冰冷丝毫未动,她悄然的换上新的。
“柠少,您还是吃一些吧!母亲很担心的!”那女子焦虑的劝慰。
那背影依旧一动不动。
那女子继续说道:“最近镇上事情太多了,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背影转过身,急促地走了上前掀翻了桌上的食物,吼道:“在这个死人墓里,还要躲多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真的死了!”
一个妇人闪身出现,上前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苍白的脸颊瞬间留下红红的五指印。
一盏灯笼,一个游魂,在无尽的黑暗里游走!这里的一切,就算没有光亮,他也可以行如白日。
“嘿嘿……”他惨然一笑,这里哪有白,只有昼!这么多年了,还在做着那个遥不可及的梦!他伸出右手高高的举在眼前,幻想着阳光穿过他的指缝直入他的眼眸,那七彩的光晕该是多美啊!手腕上数道触目惊心的疤痕提醒着现实世界的残酷,他收回了手,继续在黑暗中走着!他走进了一个肃穆的祭祠,金匾银联,檀香阵阵,烛火不息!十八副棺椁赫然于祠堂中,它们按照八卦的方位,呈散发性的排列,中心硕大的阴阳八卦,八卦的黑白圆中暗藏图腾,正是玉族宗族图腾——玄鸟!神农氏尝百草,误打误撞发现了茶解百毒,被奉为药王神;玉家先祖因玄鸟万里泣血衔银针,躲过了灭族之灾,被奉为玉氏守护神,成为宗族图腾。玉松柠提着灯笼走到了八卦中,站在了黑色的玄鸟图腾上,他知道不用多久,这里又会再添上一副——第十九副!不知会是谁?不管是谁,总之姓玉!
东玉壶泽恩医馆
玉松柏和赵大树仔细的研究着辛晓拿给他们的《玉壶手扎》,和夹层里记载的二十六年前五爷玉景瑞一行人入鬼涧愁迷困云窟的记录,只是记录在云窟的尽头,没有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