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七年正月,皇太极征讨朝鲜,与此同时,袁崇焕乘着他征朝的间隙修缮锦州、中左、大凌三城。他实施“恢复之计”,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修城屯田,以屯养战,采取守为正著,战为奇著的方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
不久,朝鲜和毛文龙同时向明廷告急,明廷命袁崇焕前往救援。于是他派出水军增援毛文龙,又派左辅、赵率教、朱梅等人率领九千兵力逼近三岔河,以牵制后金军。后来,朝鲜倒向清廷进攻毛文龙,结果被毛文龙击败,当时,被他一起击败的,还有后金军。这场袁崇焕与毛文龙相互配合的胜仗,史称“丁卯之役”。
通过这场战役,袁崇焕与毛文龙开始有了近距离的接触。
那么,这毛文龙是何许人也?他呀是浙江人,明末著名将领,历仕万历、泰昌、天启、崇祯四朝,官至左都督平辽总兵官,曾开创军事重镇东江。他带兵打仗颇有一套,在与后金的战争中立过不少战功,不论是努尔哈赤还是皇太极,拿他都没有办法。不过,这毛文龙带兵打仗虽有一套,但为人骄恣,向朝廷所奏之事多有浮夸,骗饷索饷过多。
作为一个有争议的人物,历史上对他的评价也是褒贬不一。有人认为他能征善战,胆略超群,能立奇功。但也有人认为他统率东江之兵,以朝廷无饷为借口与后金通商捞钱,用违禁物与敌互市,使敌人得到了很大的助益。
后来,袁崇焕治兵,决定帮他管理东江之饷,结果却被他拒绝了。因为,他已经把与敌通市当作了赚钱的手段,不想因为领饷而暴露了他真实的兵额。这说明,毛文龙虽有军事才干,但却是个目光短浅,贪图利欲的人。他为了赚钱,可以置祖国的利益于不顾,这显然是与袁崇焕的做人原则相违背的。
崇祯帝即位后,袁崇焕得到重用。他向崇祯轻许诺言,说出了自己五年即可收复辽东的大话,结果崇祯信以为真,全力配合,累次为他加封直至太子太保,并赐予他尚方宝剑,以示信任。
崇祯潮水般袭来的圣恩眷顾,一下子冲昏了袁崇焕的头脑,他开始觉得崇祯对自己绝对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于是在辽东处理起事情来愈发专横独断、忘乎所以,失去了顾忌。
崇祯二年,袁崇焕上书请求朝廷派人管理毛文龙部的军饷,毛文龙因心中有鬼,于是上书争辩。而后毛文龙前来拜谒袁崇焕,袁崇焕以上宾之礼接待他,而他也不谦让,举止间颇为狂妄,袁崇焕于是动了除掉他的念头。
同年五月,袁崇焕又以阅兵为由去见毛文龙,毛文龙设宴与袁崇焕喝酒,俩人常常喝到半夜,但毛文龙并没有觉察到袁崇焕的来意。席间袁崇焕多次提议改革军营制度,设置监察官员,但毛文龙对此建议感到不悦。后来,袁崇焕又想用回乡来打动他,但毛文龙否定了他的建议。于是袁崇焕对他越发不满,开始计划杀死他。
为了斩杀毛文龙,袁崇焕也是颇费周折。他先是邀请毛文龙骗他到山上看将士射箭,然后令参将谢尚政等率兵埋伏在山上预先设好的帐篷外。毛文龙到达后,他的部下被拦在了山底下。
袁崇焕为了减轻他的戒心,就对他说:“我早晨就走,你担当海外的重托,请受我一拜。”毛文龙见状,回拜。然后俩人就开始登山。
路上袁崇焕有意识地询问随从官员的姓名,发现大多都是姓毛的。毛文龙骄傲地说:“这些都是我的孙子。”袁崇焕闻言赞叹说:“你们在海外长久劳累,每月禄米只有一斛,说来痛心,也受我一拜,请为国家尽力。”说罢,众人都叩头道谢。
到了山上的帐篷里,袁崇焕接着说了毛文龙的几条违法行为,毛文龙听了,与其争辩,袁崇焕却突然变脸,厉声斥责毛文龙,并下令将毛文龙的冠服去除,捆绑起来。于是,埋伏在帐外的谢尚政等人一拥而上,将毛文龙制服。
毛文龙被绑后表示不服,袁崇焕于是列数了毛文龙的十二条罪状,接着就立刻拿出尚方宝剑,一刀将毛文龙斩杀。
袁崇焕杀了毛文龙之后,因为害怕他的部下叛变,于是增加他们的饷银,但是岛上群龙无首,人心涣散,变得难以使用。
为了团结他们,袁崇焕上书朝廷说:“东江镇是牵制敌人所必须依托的。现确定两协的编制,马军十营,步军五营,每年饷银四十二万,米十三万六千。”
兵员减少了,军饷却增加了,这样的事情着实让崇祯费解。但是,他虽感到疑虑,却仍看在是袁崇焕奏请的份上,答应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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