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木眼里的关切是真实的,易川夏能感觉到从这位老人的胸怀里散发的慈爱。
“皇上有阿达木,真是有福了。”
“皇上不是有老朽才有福,是有皇后才有福。”阿达木连忙地纠正。
“不过记得神医说过,本宫与之纠缠的不仅仅是皇上,还有别人呢?”易川夏反问一句,要看看阿达木如何回答。
“是的,大半年前,老朽是说过此类之言。两帝之疾皆因上世负了娘娘而得,也是再遇娘娘而愈,早在数月前,皇上已命人送药到西君。西君皇帝之疾已经好转。”阿达木对易川夏并无隐瞒。
“神医如此之说愈发玄乎了,好像这其间把神医的功劳给忽视了,就算他们二人的顽疾痊愈,也该是神医的医术精湛,而不是本宫的出现。”易川夏摇头,嘴角上挂着浅浅的善意之笑。
“老朽深山寻药多年无果,娘娘一出现,就得药引,这就叫做缘分。”阿达木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玄术理念。
“也许吧。”易川夏没否定阿达木,因为很多事情就像阿达木所说的一样,“神医即知本宫心中郁结,该知何解?”
“恨由爱而生,恨是痛苦的,情字能化解世间的任何苦难。”阿达木说得依然是语重心长,“皇后娘娘如今身陷囫囵,太急进则是火上浇油,放下心中执念未偿不可。”
“心中执念?”易川夏并不解这“执念”是何。
“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美好,但在帝王家却有诸多无奈。”阿达木真是一个智者,竟把易川夏心中执念看得好是透彻。
不愿意在这皇宫中过活,无非就是不愿意做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这个执着在她心里从来没有动摇过的。
只是如今,一语道破,叫她有些不知所措。到底自己是对了,还是错了。那个男人,他们拜过堂,行过礼,的的确确是她的丈夫!
“我——”突然结舌,无言对上。
“娘娘,放下怨,问问自己心底的声音。”阿达木又补充道,“老朽跟娘娘说了这么多,并不是来规劝娘娘的,只是看着苦海中人无法自拔想来帮一把而已。”
“神医说本宫是苦海中人?”易川夏又问,心中疑惑愈多。
“情海之苦,陷进去,自己都茫然不知。”阿达木喃喃地说道:“皇后是,皇上也是啊。”
说完,摇头一叹,低身拜了拜,“娘娘好好想一想老朽的话,时辰不早了,老朽该退了,娘娘好好保重身体,汤药老朽会叫赤怒按时送过来。”
拜过之后,阿达木转身而去,深沉的身影渐行渐远。
易川夏望着那身影化成黑点消失在眼前,心中不再平静了,比起先前愈加乱了起来。
对风怀轩,自己到底是何种的心态?
是情,是恨,还是怨?好像皆有。为何会愤不顾身地去为他挡剑?为何时隔半年再见他,心里有莫名的悸动。
难道不知不觉已迷失了心吗?不,不可以!愈是否定,心里愈发难受,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果真没有,如何管得了他有多少女人,多少妃嫔?
这一天又是虚无的度过了,用沉睡来消磨所有的时光,麻痹心中的迷乱。一觉睡来,竟已经傍晚时分。
傲玉和小梨始终如一地守在床前,大约是她的异常吓到她们了。
“娘娘,醒了,肚子可是饿了?”小梨赶紧地搀了她起身。
“娘娘,可是身体不舒服?”傲玉小心地问道。
易川夏并不作声,只是掀了被子起身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容颜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初醒的朦胧又添了她的几发妩媚,轻理发际。
“皇上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突然地问话把傲玉和小梨都惊吓不小,她们的主子这是怎么了,一觉醒来就问起皇上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听一些龙行宫的小太监说,说皇上日近忙于朝政,几乎没到后宫来走动了。”小梨把听来的都给易川夏说了来。
“那她们呢?”易川夏稍稍一顿,“贵妃、贤妃、淑妃可有动静?”
“三位娘娘可是连续好几天都到龙行宫去看皇上,可是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李安公公拦了回去。”小梨喃喃地说道,一丝不敢露下。
不近女色,可是朝中有大事发生,难道他真要对北暮发进战争了?易川夏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路贤妃,他都不见么?”
“好像是说没见。”小梨不太肯定地回答。
“傲玉,去准备些食材,本宫想做桂花糕。”易川夏拿起玉梳,轻轻梳了下有些微乱的长发,缓缓地吩咐着身边的傲玉。
“娘娘想吃桂花糕么,奴婢去做,哪里需要娘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