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风怀轩的面前,易川夏也绝对坦白自己。
其实当初嫁来东月,重要原因就是近水楼台。偷得布兵图解北暮之困。还有一部分原因就是走下这一步棋。
后来退位,叫易浩登基,她再回东月。也有那么一个计划在心中谋生,就是以东月的实力。绝对可以做北暮的保护伞。
或许说选中风怀轩也并不是意外。而是第一眼见他时,那种帝者的风范,霸气外露。如云中雄狮落入凡间的威武,还有他身上所具备的王者之气。
相比之下,南宫潇寒似乎过于妇人之仁。而西门清扬又过于自负。二人满腹才华。但缺一分震慑天下的气魄。
而他,却是与生俱来的。
“能看穿皇后的心,真是不易。”风怀轩又是讪讪地笑了一笑。
“其实皇上的心才是最难看穿的。”易川夏淡淡一声哂笑。双肩一耸。似无奈。似讥刺,又感伤。
“朕的心很简单。其实。”风怀轩突然投给易川夏一个阴郁的眼神,那里面流动着一股光芒。好像北极星上最亮的那一眼,那是帝王之星,帝王的神态。但此时此刻,却好像又透着一股温柔。
两方对视了一阵,忽然风怀轩微微一叹,轻轻一甩袖道:“时辰也不早了,皇后回宫歇下吧,明日朕与皇后还有要事要办。”
“要事?”易川夏微惊,看风怀轩的眼神扫过窗外,遥望天际,那样子好似要出远门。
“明日自然便知。”风怀轩故意卖了个关子。
易川夏虽是想知道,但以他的性格,不愿意说的自也不会说的,不用勉强,“好。”
只一个字,便低身一拜,“臣妾告退,皇上重伤初愈,早些安歇。”不经意间投来的是心疼的目光。
风怀轩看在眼里,竟是一片喜悦,“皇后关心朕,朕会是欣慰。”
易川夏没再多语,移步退出寝门。
出了龙行宫,外面还是干冷干冷的,寒风吹过来,那叫彻骨心扉。这*,她睡得自是很香。
许久许久没有睡得这么香沉了,直到小梨唤她,她才缓缓睁开眼,原来已是天明。
傲玉已备好了洗漱用品等待她起床。
“娘娘,这是皇上派人送过来的。”傲玉捧起衣物,那并不是什么后冠凤袍,而是一件极普通的布衣。
看样子,昨夜她猜得没错,他真是要出远门。
易川夏也不多问,梳洗完毕,换上那件布衣,一眼看去,竟是有些土气的,像是哪个山洼洼里走出来的“地主婆子”,但就算是“土气”的“地主婆子”,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如此布衣布钗打扮起来,还真是挺有意思。
“本以为这衣裳好丑的,但娘娘一穿起来就不一样了。”小梨啧嘴欣赏,一双小眼睛跟蝌蚪似的不停游动。
“当然,我们的娘娘一向是天生丽质呢。”傲玉也随声附道。
“你们俩,别的倒没进步,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易川夏一眼白过去,半玩笑地说道。
“嘿嘿——”
小梨和傲玉互视一眼,不好意思地埋下头。
简单地吃过早膳之后,小梨和傲玉也换上了布衣,扎两个丫髻,真像是“地主婆子”家的“土丫头”。
前来迎接的李安也是一身简衣装扮,就连停在外面的马车也是极普通的。掀开车帘,走进一看,那人在。
只是与易川夏的打扮不同,她明显就像是一个贵公子,一袭玄衣,袖口衣襟处绣着几朵小兰花,长发披在脑后,就用一根红发须轻轻一系,洒脱飘逸,脚下的银鹤绣面的黑靴也极是耀眼。
看一眼,就该知道他是哪个豪贵人家出生的公子,这般轻装简行,定是贪玩逗乐子罢了。
如此易川夏与之好不搭调。
他是贵公子,那她就像“地主婆子”,这是什么跟什么?
上车坐稳,车辘轳的声音响起,驰向宫门口,再往月城东大街去,歇在一家镖局门口,再出发时,身后已经多了几十名镖师。
再仔细一瞅,步伐整齐,踏步无虚,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至于是不是镖师,还有待考证。
在易川夏的心中,倒觉得他们像宫中受过高标准训练的侍卫。
如此隐蔽的长队出行,到底是为了甚?
“这次微服,臣妾该扮演什么角色?”易川夏瞄了一眼侧躺在软座上风怀轩,他总也是这副漫散模样,十分讨厌。
“让朕想想。”风怀轩终于是有了一丝动静,托起下巴,盯着易川夏瞄了一瞄,啧了啧嘴,“这么土气,自然是朕的丫鬟了。”
“丫鬟?”车侧的傲玉和小梨睁大了眼,怎么可以叫她们的娘娘当丫鬟呢。
“想得倒是挺美。”易川夏憋了一眼过去,也不分什么礼束,出了宫,没人认得出他是皇上,言论愈是自由了,本来从前就很自由,“我做你丫鬟,怕是你消受不了。”
一个冷眼挑过去,满是警告的意味。
“你若愿意,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