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怀轩!
话到嘴边,易川夏想叫却没叫出来,低眸一看自己。赤着的锁骨,被褥里只剩遮羞的衣物。
“醒了?”耳边响起属于他的声音,深沉之中带着几分柔意。柔软之还有几丝戏谑。
易川夏讷讷地转过脸,正好与他的目光相遇。那一刻。只觉得呼吸困难,好像要晕厥过去似的。
怎么会在这里,会这般躺在他的身边。忆起昨夜,先到晖阁,之后又被他拉去了梅湖园。
再后来她的意识不再清晰。但隐约记起与之*。还有她主动地“投怀送抱”,不,不可能的。
一定是雪瑶的“雪域燃情”。她才会这样。
越想越羞。越羞越不知所措。一扬被子捂住自己的脸,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何时起。她易川夏竟是会害羞,何时起。她也变得小女起身。
改变她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么?
看着他,竟觉得心好像被人窥视了一般。
“皇后这是害羞么?”外面传来风怀轩的声音。身边有咝咝地声音,应该是他已经坐起身来。
“没有。”易川夏一阵心慌之后,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拉开被子,眼神笃定地扫过去,“皇上的这份情,臣妾记下。”
“情?”风怀轩颇有意味地眯起了眸。
“臣妾是说皇上的救命之恩。”易川夏清了清嗓,刻意地澄清。
“这么说,皇后是打算记下以后报答?”风怀轩眯起眸,若有所思一番之后,故意地低了低身,愈往易川夏贴身几分。
“臣妾定会报答的。”易川夏的回答很是认真。
“皇后应该是喜欢朕的。”风怀轩说这句的时候,很是自信,眸子里的诡异也愈来愈多。
“没有。”易川夏心头咯吱一声响,喜欢他?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想过。
“没有?”风怀轩微微挑眉,然后眉色黯了下去,“既然没有,那么昨夜皇后也太过热情了,让朕觉得皇后对男人都这样?”
“你!臭男人!”锦被捂住胸口,一坐而起,同时被褥里的脚就这样狠狠地踢了过去。
风怀轩似乎料到易川夏会来这一招,一只手在被子,巧妙一抓,就被她的小脚紧紧捏在了掌心里。
“还是个悍妇,一点没变!”似笑非笑,看她的眼神透着古怪。
“你早该知道!后悔来得及!”易川夏说话同时,不甘示弱,脚下虽被困,还胳膊还能活泼,又是一拳扫了过去,这回风怀轩有些躲不过,左胸正好了中好。
捂胸,蹙眉,一阵痛苦。“咳咳——”
“你怎么了?”易川夏脸色迅速一转,刚刚还是气愤万千,这一转脸就是又焦又急。
她嫁给他快一年了,哪次看过她会慌张的。
如今风怀轩看在眼里,心头竟是说不出的一种喜悦。手掌紧紧扣在胸口上,面部愈是痛苦地蹙成了面团团。
“好痛,好痛!”他一声声叫着,好像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哪里痛?”易川夏赶紧搀起风怀轩,帮她一遍一遍地搓着胸口疼痛的地方,见他一丝没有好转,愈多急了,“是不是‘雪域燃情’过到你的身体里,毒性发作了?我去叫太医。”
转身,抓起床架上的衣物披上,正要掀开帐幔子下了床去,只是还未挪脚穿鞋,背后一只大手伸过脸就紧紧地抓住了她。
待易川夏回头,风怀轩面色无忧无痛,只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诡笑,阴笑,可恶的笑。
“风怀轩,你竟骗我!”这一回当真是惹怒了易川夏,胳膊一掀,一掌推过去。
风怀轩的身手也是极好的,一托一捞,攥了她的拳在掌心,拉住就不住,任由她反抗。
“夏——”
他又是这样叫她,很温柔地。
“我说过的,不会让你死的。”
紧接着,他又重复着易川夏在半梦中听到的这句话,那眸子里有坚信,有笃定,很深很浓。
“我若真死了,如何?”易川夏很快平静下来,若是换作常人根本不会冒着噬骨之痛的危险去救她的。
祛除烈毒,清晨里,比任何时候脑袋都要清醒的。
他愿意冒险救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呢。
“你若真死了,朕只有——”风怀轩仰眸想了一阵,突然又是阴阴一笑,“朕只有再娶皇后了。”
易川夏没有特别反应,只是想狠狠一拳把他的嘴打开花,拳头握紧又放下了,虽是一句玩笑,但始终是事实。
她死了,他做为一国之君,哪里能不再娶后呢。
“雪瑶,你想怎么安排她?”突然转了话题,这也是摆在眼前最真实的问题。
风怀轩的表情也突然地严肃下来,沉默一阵之后,启唇轻道:“如今她用的是雪儿的身份,雪儿并不是望月楼的歌女,而是东月边陲小国铁狼国的邵雪郡主。”
“邵雪郡主?”果然是不一般的女子,即是雪国公主,又是铁狼国郡主,游走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