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星稀暖春夜,莺儿啼啼惊落叶。
月城之界,魁山之中。血腥的味道在原本清新的气息里回游。一切的一切除了宁静还是宁静。
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空旷的山林间。
然而,这都不重要了,他们死了。死了的人是再也不会开口说话的。
易川夏用紧存地意识扫了一眼明朗的夜空,这个春夜真的好冷。比冬雪飞扬还要地冷。瑟缩了一*子,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腰间他的手炙热地发烫。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热量。
他活着,真的活着。
而且避而不见。
若不是今夜遇刺,不知他要避到什么时候。
“你故意躲着我。”未见时。多么思念。相见时,除了思,竟多了一分恨意来。
他既活着。为何不与她相见。他既活着。为何叫她饱受心之煎熬?这个男人。太叫她憎恨,憎恨极了。
“夏。你听我解释。”风怀轩看到了易川夏脸上的失望,失落。那还那自信眼神里的凄哀。
“不用了。”易川夏用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她不再听任何解释,不想。只觉得累,很累,腹痛得厉害,有一股热流缓缓地从*流出,她知道那定是血。
这个孩子终究是保不住的。“一切都不用了。”她笑,笑着闭上了眼,嘴角的血愈发的鲜红。
“夏——”任凭风怀轩如何的呼唤,她不再醒来,而她的*,鲜血湿透了衣裳。“不——”
这一声歇斯底里,地动山摇。
晨曦的明媚照亮了月城边界的小城镇,这里并不及都城的繁华,比起荒山野岭肯定要好很多。
街道交错,房屋耸立,晨起时已见炊烟袅袅,谁家妇人起得如此的早。但这一切在某人的眼里都只是浮云,浮云而已。
一所不大不小的宅子,在光明中醒来,春花灿烂,芳草菲菲,每个角落的布置都充满了高雅。
屋里屋外虽是简洁,但亭台阁楼皆有。在这个小城镇,能住上这般的宅子也是不简单的人物。
后院有一竹林,林中有一阁楼,楼上站一人,玄衣飘飘,他倚栏而立,手指扣在雕花栏上,用着劲儿,似乎在把手指印印上去似的。
微风拂过,吹起他额边稍稍零散的头发,拍打着他冰冷如山的脸,精致的外表没有给他添上任何的色彩,相反的愈阴沉,沉得像黑云压顶而来,与这明媚的天气极其地不相符。
突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这阁楼的宁静,一条青影飘上了楼梯口,散发,长剑,打着呵欠,伸着懒腰,那样子是刚睡醒来,想上了这阁楼吹吹晨风,醒醒觉的,“喂,你不会站在这里*了吧。”
世上除了第一神箭是这身吊儿郎当的行头,大概没有第二人了,司空追的确是刚睡醒的,一上阁楼来看到某人跟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猛得一惊,回头看一眼身后紧闭的厢房,似乎明白了什么,声音刻意压低了许多,“你不会告诉我,那个毛头小娃子进去*没出来吧。”
他不语,只是灼灼了看了对方一眼。
“昨晚跟着你奔跑了几十里路,你就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医死人了怎么办?”司空追心里打起鼓来,易川夏昨夜晕倒且还大出血,荒山野地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本来以为这位东月皇后娘娘命薄,就这样香消玉殒了,没想到风怀轩这个家伙,抱起她就跑。
跑啥呢?问也问不出来,就像他的一张脸铁青的吓人。就也跟着跑,跑了几十里地,幸亏他内功修为好,若不然这么个急促法,他早吐血死翘翘了。
话说一进这小城镇,风怀轩就直奔这所宅子,管家一开门,他跟没头苍蝇似的闯进来。
更叫他没想到的是,出来迎接的竟是个*臭未干的男娃娃。
一治就是大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自己个儿找了处地方困了一觉,一醒来,居然还没医好呢。
到底这毛头娃娃靠不靠谱?
心里可是一肚子的疑问,不过有些不对劲儿,好像有两道利光直勾勾地扫过来,扎得他直发麻,低着头都能感觉到的。
猛得抬头,正好与风怀轩的眼神相遇,天啊,做了这么多年的江湖杀手,什么样的没见过,什么样的场面没遇到,水里来,火里去。
可如今这双眼,这眼神足以叫他这个江湖第一神箭都感觉到胆战心惊的,染着血的锋芒,几乎能扎穿人心。
那种气势不是江湖小卒子能拥足的。
那种冰封更非一日之寒。
帝王家的魄力,帝王家的杀气,还有帝王家不可侵犯的威严,今日都叫司空追见识到了。
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噢,天,说医死人怎么办。大清早的确不该说,还说得是他心爱的小妻子,这可是大忌。
赶紧地一脸笑,“昨晚睡得太晚,实在乏得慌,头犯晕,我胡说的,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风怀轩依然是一腔冷漠,定在司空追的脸上又半晌,方才挪开,他第一神箭的心才稍稍着了地。
当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