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和傲玉的出现给这原本有些冷清的宅子带来了生机。
风怀轩走了,司空追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就连这宅子的小主子赤怒也不知道。只说前几日,有一黑衣人上门拜方,与风怀轩私语了些甚。于是次日风怀轩便带着司空追匆匆离开。
又过两日,小梨和傲玉就到了此处。
说来两人不在一处。为何同时到了这里。却有些蹊跷。
易川夏问起,傲玉说是在饶城未找到风怀轩,又担心主子安危。把事情交给了陈将军,先行一步回了月城。孰料一入城,就被司徒大人的人截住。被秘密送入了司徒府。
再说小梨。小梨回都城见司徒景倒是很顺利,但之后也被司徒大人秘密扣住。不几日之后,傲玉也被关了进来。
听到此处。易川夏倒也明白司徒景的用意。此般一来保全傲玉和小梨的安全。二来以防二人肆意说漏嘴引起朝中更大恐慌。
至于她们如何来此处?
小梨和傲玉的回答相同,说是司徒景的人秘密送她们来的。来到这里才知道要见的人是易川夏。
易川夏自然明白,这并不是司徒景的意思。而是风怀轩,也就是说他应该已经回到月城了。
四月*明媚,草长莺飞的季节的确很是美好。
清雅的小苑子里。除了翠竹片片,还有花香阵阵,怕冷的牡丹终于在春寒散尽时灿烂地开来。
又是一个万里无云的日子,槐花树下,易川夏躺在靠椅上,半眯着眸,享受着这阳光的温暖,偶尔一阵风来,吹落的槐花,落了她满身白。
鸟语花香,一片盎然生机,这丝丝美好总算是把她心中失子的哀痛带走了些许,纤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缕槐花,放在指间绕了一绕,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好久不曾享受这么惬意的日子呢。
“皇后娘娘笑起来总是这么的美。”俄而一个清脆的声音闯进她的世界,不由地抬眸,看到苑门口,一抹紫影翩翩而来。
他长大了,定是个俏儿郎吧。
“你这个娃娃,说话没个规矩的。”易川夏眯了一眼赤怒,故作怒状。
“皇后娘娘恕罪,赤怒口没遮拦的。”赤怒迎上前来,低身拜了一拜,嘴里是说请恕罪,但那张笑容满面的脸可是出卖了他,在易川夏面前,他喜欢没大没小地,“皇后娘娘不过是大赤怒三四岁而已,赤怒在皇后娘娘眼里怎能算作个娃娃?”
一声反问惹得易川夏呵呵一笑,“你呀——”一边说一边摇头,每次看到赤怒总有意想不到的喜悦。
“皇后娘娘该吃药了。”一阵说完后,赤怒将手中的食盒子摆在了易川夏身旁的几上,揭了盒盖子,端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了过来。
“这是什么药?闻着味都觉得苦!”易川夏赶紧别过脸去,说实话她实在讨厌吃药。
此次阿达木为了医她的病,她吃的苦药已经够多了。
“皇后娘娘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这苦药。”赤怒瞧着易川夏一脸苦态,倒是幸灾乐祸起来,“看来皇后娘娘怕的就是赤怒和师父了。”
“本宫今天偏就不吃这药了。”今儿竟被一个毛头孩子打趣,真是,易川夏的嘴一厥,硬生地把赤怒手里的药碗给推了开。
“好嘛,好嘛,赤怒知错了。”易川夏的这一招倒是管用,赤怒反过来央求起来,“娘娘请吃药,娘娘若是不吃药,待会儿傲玉姐姐和小梨姐姐回来了,可得骂我这点事情都办不好了。”
原先在宫里,赤怒常过来给她送药,就与傲玉和小梨熟络了,如今几日相处,怕是更没大没小了的。
“吃药是可以的,不过本宫有一事可要问你。”就着这个机会,易川夏想解开心中狐惑。
“娘娘请问。”赤怒眨巴着眼睛,十分认真。
“这些天,外面可有传皇上归朝的事情?”大半月没踏出过这宅子,对外面的消息几乎是隔绝了。
依照她的推算,小梨和傲玉来此,也就是风怀轩归朝了,理应谣言止住了。
赤怒顿了一下,一双灵活的眼珠子转了转,才道:“没有。外面可是传什么的都有,说皇上带着皇后游山玩水,不知归朝,误国误本。也有说皇上和皇后遭饶城城主暗算,死在了饶城。还说天下就要大乱了,有些百姓可是收拾了细软,随时准备逃亡了。”
若是风怀轩归了朝,理应这些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这么说风怀轩没有回月城?不对,他一定回去了!应该说他回月城的消息,除了司徒景,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到底有何意图?易川夏把这个问题放在心头酝酿了一阵,俄而嘴角一勾,讪讪地笑了。
“你始终是你!”
自言自语地冒出一句。
“嗯,皇后娘娘说什么呢?”赤怒应该是听到了,只是不明白这句是何意。
“是啊,天下的确要大乱了。”易川夏重复着赤怒说得那最后一句,明亮而稍带几分倦意的清眸轻轻一眨,扫向远处,那里蓝天白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