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今夜易川夏出现在这里,风怀轩是颇为欣喜的,难得这些日子来那张紧绷的脸有了些许的笑意。
“此事纯属巧合而已。”
被他那样看着。心里倒觉不舒服了,赶紧撇过脸去。
“朕可不觉得是巧合,你说是不是心有灵犀呢?”风怀轩一边说一边就势捉了易川夏的手。不给她挣扎的机会捂在胸口上,“皇后是为朕。为东月冒险上来这归南山。朕很感动。”
“你不用感激!”易川夏浑身一个哆嗦,这家伙还真够自恋的了,“臣妾说过。助皇上夺天下,以免百姓之苦遭战祸之苦,臣妾不是为了皇上。”
“是为朕也罢。不为朕也罢。朕就当为朕了。”风怀轩抿紧着红唇,嘴角绽着浅浅地笑意。
“你还真够厚颜无耻。”世上敢说风怀轩厚颜无耻的也只有易川夏,冷不防地抽回手。使劲地甩了一甩。
“朕只对一人厚颜无耻!”被骂了。某人还笑意点点。十分高兴,“这些日子。你都未曾来看过朕一眼,都一点不想念朕吗?”
“皇上也没有来看过臣妾啊?”易川夏好像吃味般地回了一句。不过话出口又觉得后悔了,怎么这样问呢,难道在意他是不是来看她?可恶的。这是怎么了,月亮光华下,不自觉地脸颊红了。
“朕每每忙完政事,你都睡下了。”风怀轩喃喃地说着,好像是在解释他为何未去看她。
这么说,他是来过的!
易川夏没有应他,只是搓着双手,看着远方的夜空,冥冥之中总是给自己借口。
借口说助他打天下,借口说为了百姓。
自己何时这么伟大了?
两人并排坐着,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冷清的夜里,风呼呼地吹着,周围的树叶哗哗地响。
“南征与西征可能会同时进行,军营重地危险重重,到时候朕派人送你回月城。”风怀轩的声音打破了这难得的清宁,他的意思很明显,对南昭和西君的攻伐,他是一个都不会落下的。
“臣妾不会回月城的。”想到那偌大的皇宫,空荡荡的一片,甚是凄凉,回去了不过是金丝鸟笼一座。
易川夏的俨然拒绝让风怀轩怔神了许久,他或许能知道她心里的结是什么,“朕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皇上所谓的交待是什么?”易川夏一声反问,这个交待是当初他对她所说的废除六宫的承诺吗?
可笑,怎么会是这个?
“夏——”面对易川夏的质问,风怀轩又是沉默了许久,他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一个字眼,唤了她的名字。
“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每每听到他唤她的名字,易川夏的心里就起一阵涟漪。
一声声,一句句,撼动心扉的感觉。
欲起身,想要离开。
只是腰间一热,温暖的胳膊揽了她入他的怀,又嗅到了属于他的味道,靠上他的肩,浮上心头的竟是一股踏实的感觉。
“夏,朕需要你。”耳边软语流过,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充满着属于他的冷凉。
“皇上需要的是臣妾的智慧、美貌?还是征服臣妾的一种强烈*,人往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易川夏没有从他的怀里挣扎,安静地倚靠在他的肩头,说着很宁静地话语。
“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风怀轩吸了一口气,眼光黯黯。
易川夏轻笑一声,“那是何意?”
“是何意你自是懂的。”风怀轩抓牢了她的肩,声音突然有些激动,不过他刻意地咽了咽鼻息的急促,镇定下来,“你这般装不懂,又是为了何?”
“不知,臣妾也不知。”易川夏讪讪地笑了两声,突然间不知道与他的隔阂到底在哪里。
“不知?真不知吗?”风怀轩低眸,看到她美丽的脸,长睫浓密,微微一颤,像要飞走的蝶儿,皎洁的月光下,她纵使不施任何妆容,也是如此的艳,比天界下凡来的仙女还要清秀,抬手轻轻在她如瓷娃娃般的脸上抚过,“朕有时候觉得真不该遇上你。”
“遇上了臣妾,皇上哪里变了!”对风怀轩的所作,她没有排斥,任由他抚过她的脸颊,那种温润的感觉烙在心里是一辈子。
本为他们是夫妻,本来如此就是理所当然。
但之间还是隔了甚,到底隔了甚。
隔了年代?还是隔了一个女人?
“自雪瑶之后,朕憎恨女人,朕把女人看作恶物,看作阻碍朕挥斥江山的绊脚石!”风怀轩灼灼地看着远处,山下是帐营一片明亮。
夏初的风还是有点凉的,阵阵地吹来,吹得山头哗哗响,这宁静的地方,只有草和木,没有任何人的打扰。
他觉得什么都可说,什么都可做,揽着她愈紧了一分。
易川夏同样的没有拒绝,只觉得倚在他怀里好安详,如此的宁静,只有他和她,“也的确如此。”
她笑了,回忆起当初见到的那个风怀轩。
那时的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