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没有什么不敢的。”风怀轩一声冷笑,大手猛得一抓易川夏的肩膀,纵身一跃出了玉池,待落到池畔时,她才看清,他全身除了一件亵裤并无他物了。
如果在她面前坦露,他倒潜意识里信任她。
虽说与他有夫妻之实,但*之日是十指可以数得清的,从前时,面他不惧,但情愈深却愈觉得羞意。
真是怪了。
下意识地移了目光,低头不让他瞧见她脸色的变化。
风怀轩自然是眼尖目明,易川夏的点滴都没逃出他的视线,只是一声哼笑,大手一扯屏风上的长袍随意穿上,系上腰带。
“你看朕时,竟有羞意?”不知何时风怀轩已到跟前,近在咫尺,吹气就在耳边,吓得她浑身一颤。
“就算如此又如何?”易川夏暗吸一口气,很快恢复平复,面色清澈,不再现刚才的点点怯意。
他是她的男人,有何好羞的!
如此想来,心中平复不少。
想她叱咤风云,如今竟被他给降了。
世间事当真是难料得很。
“证明你对朕是有情意的。”风怀轩阴阴地说了一句,扯唇一笑,笑也是如此干冷,曾经温和美好已不再,音刚落,忽然一把足了易川夏的手径直往玉池房外走去。
“朕近日记忆大不如从前,看你应是聪慧之人,应知道朕为何不宣太医。”一边走一边说着,声音虽是阴冷,但每每看易川夏时,他总是高傲地挑眉,似是有一分喜悦。
至于这喜悦从何而来,他自己也不说上来。
听他此话,易川夏心中犹如吃下一颗定心丸,他除了记忆减退消来以外,其他的一点没变,精明睿智依如往昔,“皇上怕消息一旦传来,西君和南昭二国起兵变。”
“果然聪慧。”风怀轩微微点头,脸上冷意不减,“你既知道朕的秘密,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做朕的心腹,要么死。”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易川夏并不惊讶,毕竟她现在对于他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如此对她,也是大大仁慈了。
“臣妾自然不是想死。”易川夏给予的答案也是很从容。
“嗯。”风怀轩只是淡淡一字。
与此同时,他拉着她已经步入内殿。
风怀轩命宫娥带了易川夏下去换去了湿衣,
风怀轩不认得她了,宫娥们自然知道这是东宫皇后,一点不怠慢,侍服更衣梳妆,面面俱到。
待易川夏再入内殿时,风怀轩已经倚在软榻上睡着了。
真如东方爻所说,他近日当真是精神不济,容易疲乏,若是放在从前,这等时辰他定是没有入睡。
刻意放慢了脚步,走过去,拿了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小心地捉起他的手腕,脉象虚无,果然是中毒。
这毒之症,易川夏在一本医书亦读到过,叫做“忘魂散”,施毒之人在下毒之后的一个时辰,利用催眠之法,对其意识输灌忘记某人,待他再醒来之时,对其人定会忘却。
此乃奇毒,传说已经绝迹天下。
没想到还会有人用。
如今风怀轩的症状只忘记了她易川夏,何人这般想让他忘记她?难道是她?易川夏心中略有底。
没想到回了宫,同样的是暗流涌动。
“原来皇后懂医,可瞧出朕的毛病来?”不知风怀轩何时醒来,就在易川夏思量之时,他突然冒出一句来。
“皇上中了毒,名叫忘魂散。”易川夏并未隐瞒,他多疑,信或不信随他自己。
“可有医法?”风怀轩赶紧追问,看他模样应该已经意识到自己早已中毒。
“目前臣妾不知解毒之法,但克此毒有一方,就是需要皇上意志坚定,不然记忆就被慢慢被侵蚀干净。”易川夏的回答很是认真,如果他爱她深,意志坚韧,再强的毒也抹灭不了。若是爱她浅,自是忘得一干二净。
转念一想,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小心眼起来,他中了毒,何必计较爱与不爱。当下最重要的是帮他克服这“忘魂散”的药性。
突然二人静下来。
他躺着,她站着。
四目相对,竟是交织出异样的火花来。
风怀轩突然稍稍坐直了身子,手抬起紧紧捉了她的手,拉她坐到身边,是陌生人自然也保持了一尺的距离。
“看来朕忘记的只有你一人。”
或许从易川夏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什么。
“皇上可还记得司空追?”易川夏追问了一句。
“记得。”风怀轩的冷眼一沉,回答很干脆,“朕不见他,只因南征归来,朕的记忆里好像少了些什么,日日烦恼,故而不见。”
“原是如此。”易川夏微微颔首,当真他不记得的只有她了。
风怀轩的冷眼一转,渐渐凉意退却了些许,掰正易川夏的肩膀,与之平视,“既然朕忘记的只有你一人,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