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回忆那天的事,为什么策划案被盗了,为什么Jack让柳絮把自己送走?他们发生了这么荒唐的事,真的对柳絮不管不问就当没发生吗?或者从此忘了小艾然后接受柳絮?他做不到,他也不想。
柳絮抽泣了一声,“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没关系,我会坚强,我和小艾还是好朋友,我不会抢她的男人。”
陈一凡感到头疼,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纠缠在这种事中。如果柳絮大声骂他,要他负责,他就会心安理得无耻地说:“我醉了,你是清醒的,你应该拒绝的。”但是柳絮楚楚可怜的模样,像是他深深伤害了她,可是天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我会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给我点时间,我不想伤害小艾。”
“你不用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小艾是无辜的,我真的不想伤害她。”柳絮抽泣起来,一声一声像尖锐的刺插进了陈一凡的胸膛。
陈一凡觉得自己已经无可选择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解决这件事。
自己就是一个错误,父母酒后犯错有了他,而他也是酒后犯错伤害了两个女人。
小艾宅在家里过了一个周末,柳絮约会去了,萱萱回家吃妈妈做的菜了,陈一凡有事不能赴约了,欢乐谷就这样泡汤了。
上班的时候,林小艾看到陈一凡一副没睡好的样子,平日里十分注重形象的他,竟然允许胡楂密密地钻了出来,组成一个成年男人的标志。小艾关心地问:“怎么这么没精神,要不休息一会儿?”
“小艾,我……”陈一凡吞吞吐吐。
“怎么了?有事说。”
“没什么,晚上想吃什么?”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小艾,陈一凡心里有事。陈一凡说是因为策划案被盗的事,此事毫无线索,暂时决定密封消息,内部调查解决。但不管怎样,新年服装秀这场仗他们打赢了。
柳絮离开家又回到了租住的公寓。她捏住了陈一凡的七寸,任他怎么蹦跶还是没逃过自己的手心。妈妈曾告诉她: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自己的强求不来。她觉得就是因为母亲懦弱,所以没有把那个血缘关系上的爸爸从别的女人那里抢回来。
柳絮有点悲伤地冷笑,对手竟是自己的闺密,这仗好比古时候骨肉相残,兄弟夺位,“小艾,别怪我。”她在心里忏悔,离异的父母留给她的除了恐惧还是恐惧。她担忧将来的人生落在一个男人手里,从此悲哀地度过下半生。她担心突然红颜老了,杀出个娇嫩的小妖精夺了自己的幸福。她害怕心软一点就失去很多很多。
她得意地握着自己的幸福。小艾还没回来,她猜想一定和陈一凡约会去了。她内心不安又内疚地任由这个约会慢慢发展,心想暂时给你们甜甜蜜蜜吧,终有一天会分开的。
“别夸,我手艺不怎么样,但是味觉一流,吹吹可以,别到时候露馅了就糗了。”小艾越来越觉得幸福,她看着陈一凡脸庞分明的棱角,慢慢地把爱一点一点刻进心里。
“你说说你一个女人连男人的胃都抓不住,小心我跑了。”陈一凡每一次都觉得他们的爱情时日不长,害怕有一天必须对小艾说“对不起”三个字。伤害她,自己无论如何也于心不忍,可是生活有时候很无奈。
“一副倒霉熊的模样,房间收拾得比女人还干净整齐,做菜熬汤都能入选吉尼斯纪录了。有时候疯狂地骂人,有时候温柔得像绵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动物界属什么?”
“我属龙的,生下来就是皇家身份,富贵相。”陈一凡牵着小艾的手,一晃一晃,有些傻气,但是他愿意这样傻下去。
小艾咯咯笑起来,“不对,你属狗,有时候狂吠,有时候蹲在窝里看家。”
“敢笑我?!”陈一凡挠起小艾的胳肢窝,但厚厚的衣服使他无法得逞。
小区里绿化面积很大,风一吹,树上堆积的皑皑的雪花瑟瑟地抖下来,散落一地。他加了手劲,握得更紧,怕小艾变成了雪花,一阵风吹走了,握不住。
陈一凡扎了围裙在厨房里忙碌,小艾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没有,陈一凡总把她赶出去,说她那两下子只会越帮越忙。
“谁说的,当初和聂……”话说了一半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她不敢提聂伟,每一段过去都得尘封成木乃伊,诈尸就不好了。
“小艾,不要离开我。”陈一凡想到了柳絮,缘分无定,不知道什么时候谁已经不在谁的身边。他用力抱着小艾,一股暖暖的味道从他身体里散发出来包围着她,她眩晕得厉害。
“小艾,我妈住院了,脑溢血。”柳絮电话打来的时候,声音颤抖不已。
“不要着急,我这就过去。”
小艾拉着陈一凡要他一起过去,他有些犹豫,小艾马上命令陈一凡必须和她一起过去。
柳絮是单亲家庭里孕育出的心理残缺不全的花骨朵,前面三十八个男人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