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势逐渐减弱,太阳再度普照着大地。
帝都里不知道从那里传出来的,说帝都当初在砌城墙时。用的泥浆是糯米熬制的。
于是难民们开始了疯狂的抠挖城墙。不出三天,城墙上出现了一条条深深的沟壑。有一些看起来还是挺规则的圆洞洞。一个连着一个,黑乎乎的不知是难民的肮脏弄脏了城墙。还是什么!
守城的将士根本不敢下城查看,因为底下黑压压如鬼魅的难民。恐怕掉个人下去都会给啃吃了。
戒备军都督镇压力度不够。早以在午门给斩了首!平定难民,由孙之牧全权负责。
孙之牧下令,关闭城门。许出不许进!防止难民再度涌入!
今日,也是个非凡的日子,午门前。即将要斩首的是楚越的世子。连难民们饿着肚子没事干都跑来凑热闹。
孙之牧亲自领着卫队。在西城门下走过,出征回来的他,肌肤看似黑了点。眉宇间的男子气概也更甚了!而城墙上那些密布的黑黑的沟壑让他瞩目。他跳下马。指尖轻轻挑起了一坨黑色粉末状的东西。放在鼻尖下闻了一下,眉心忽然一皱。率领卫队转身而去。
“东西南北四城门城墙可是都有这些东西?”
“都有!”
“离赵世子斩首还有多久!”
“半个时辰!”
“好!好你个燕世洵。身陷牢狱,果然还能将帝都搞得翻天覆地。哈哈……!”
而离午门不远处的一处关闭着的客栈内,几个人围在了一起,在商讨着什么!
“凌风。你带十五人,潜伏斩首台附近,侍机而动!”
“安赫尔,你带九人,出西城门,准备午时一到马上点火!”
“阿力,你带四人,出东城门,也是一样!”
“丁姑娘,那你吶?”三个男子齐齐发出疑问。
我!丁飞羽一调眉尾道:“我留在这里,我的这一发箭就是号令!”丁飞羽拍的一声将一把弓箭压在桌子上,上辈子的身手没了,可是技术方面的还在,尤其是瞄准某一种东西的能力!
“丁姑娘,那我们那里汇合,世子会从那个城关,出逃!”阿力忍不住问道。
丁飞羽将一张版图铺了出来道:“炸东西两个城关,一个是虚张声势,引发混乱,另一个才是逃生出口!”
“你们看,西关虽然离楚越远,但离漠北近,漠北现在刚刚历经血战,都顾不上自己了当然不会阻扰我们穿过漠北而回楚越!,而且连接着的都是山河峭壁,森林荒野的,容易甩脱追兵。
东关离着楚越近,但是周围都是些归降了的小番国,途径有多个大夏的屯兵驿站,定会对我们多生阻扰。所以我们舍近求远,力保安全回楚越,毕竟我们才三十人!
“姑娘说的是!那我们那里集合!”
“阿力出了东城,直接乔装打扮潜回楚越!”
“安赫尔西门前控制局势,等待凌风带着世子再一起出城!”
“姑娘,那你呢?”几个男人再度问道。
“我负责马匹的准备。!”丁飞羽若有所思。
沉静了片刻后,丁飞羽开声说道:“大家都散吧,记得时间!”
“遵命,丁姑娘!”三个汉子齐声大喊,他们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心思慎密,头脑睿智的小孩子了!她当真只有十一岁?
凌风是最后一个出门的,小伙子将一把小匕首放在丁飞羽的手中,低哑道:“臭丫头,小心点!”
“知道了”丁飞羽吐了吐舌头。
人一走净,丁飞羽将小匕首藏进了怀中,走向了客栈的最高层,推开了临街面的一扇窗户,眯着眼,双眼聚焦在用双手拇指和食指叠成一个正方型的框框里,唇角微微上扬,这还真是一个好位置。
框框里头的午门,热闹非凡,斩首台上,燕世洵贵着,华丽的衣装早就被一身囚服取代,乌顺的头发也早乱如麻,可是就算是如此狼狈的情况下,燕世洵脸上依旧擒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坏笑。
“真是个坏小子!”丁飞羽收回了手,轻轻的骂了句。
好吧,时间就快到了,我得准备准备!飞羽仰头看着那薄弱的太阳,双手拿起一旁的弓箭,一脚蹬上窗台以此借力,拉开弓箭,半眯着眼睛,就等着时机的到来!
而楼下,午门前,凌风带着兄弟潜伏在了那些围观的人群当中。
“凌风,看监斩的人上来了!”
凌风禀目一看,监斩的人竟然是夏天烈,在一转眼看,在场戒备的司令官,可是孙之牧!
“莫要出意外才是!”凌风心里敲起了鼓。
“夏天烈,孙之牧,咱们后会无期!”斩台上的燕世洵忽然爽朗大笑。
夏天烈一身的玄月白长袍,黑发半拢于发冠中,慢里斯条的用指尖捻起书案前的玉杯,仰头一口喝下,却也不再理会燕世洵。堂堂夏国太子怎可能去理会一个死囚!
孙之牧一身炫黑色铁甲,他的眼锐利的在这四周围扫视,今日势必的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