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最不喜不识趣的人,她没好气抖了抖身子,想要甩开他桎梏,可他缠得紧,她挣脱不了,扭头上下打量他,“乔先生看到我,不能绕路吗?偏偏往我跟前凑。”
乔苍有趣问我为什么要绕路,这是我的地盘,何小姐在我的地盘上玩了一出黑吃黑,还反来怪我。
何笙一怔,“你的?”
她指了指不远处赌场的牌子,“不是华章赌场吗。”
乔苍一手拎着她,一手将敞开的折扇合住,玉面风流,华衣璀璨,在夜色阑珊中仿佛织了一层斑驳的大网,这网无声无息,诱饵重重,蛊惑了数不尽的人,何笙也是他的网中之鱼。
“我的场子很多,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何小姐感兴趣,往后的良辰美景,我带你都逛一逛。”
他神秘又狡黠,说不出的妖孽,好像和她牵扯着地下情一样,何笙懒得去,今儿碰上这一回,她不知要烧香拜佛多少日,才能把这阎罗王的煞气驱除掉。
赌场门前围攻她那伙恶霸麻利的溜了,韩北折返回来,小声与乔苍说了句什么,后者淡淡晃了晃折扇,他便退到一侧。
“何小姐刚才为何不报上我的名字,也不会有落荒而逃的狼狈一幕被我看到。”
何笙踱着步子,站在乔苍面前,掂起脚,往他脸上吹气儿,“我怎么报?”
“这样抱。”他偷换概念,伸手揽住了何笙的腰,高耸丰腴的乳房压上胸口,他胸肌故意朝前顶了顶,还觉得不过瘾,在她错愕僵硬中,摸向了她臀部,掌心结结实实扣住,那弹性十足,挺翘饱满的温热弧度,两瓣小屁股包裹着幽谷,她的幽谷一定深邃紧致,濡湿粉嫩,他想象着愈发爱不释手,“三十六招花式拥抱,我都顺从何小姐。”
她也是男人战场里摸爬滚打厮杀出来的,什么流氓也见过,什么调戏也受过,唯独乔苍这样一本正经却满口下流的男人,她看着他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根本做不到静如止水。
她慌张跳出他胸口,握拳保持镇定,仍不可避免哑了嗓子,“谁说是这个抱了?”
他忍住笑意,观赏她媚态极致的脸蛋儿,神色柔情似水,又百般戏弄,看不透那双眼睛背后藏匿着什么。
“往后广东的道上,何小姐遇到了麻烦,就说我是你情夫怎样,我的招牌在这些人面前,比周容深硬得多。”
她笑容转冷,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长得再仪表堂堂,骨子里也是土匪坯子。
她轻咬嘴唇,侧身仰起头,逆着五光十色的潋滟霓虹,语气高深莫测,“黑花赌场,听名字就是黑心肠的老板开的。”
乔苍倏而捻开折扇,玉佩吊坠在他掌心悠然荡漾,这般潇洒矜贵,那扇子太大太宽,他晃着晃着,便遮住了唇与鼻,只露出皎洁如月的眼眸,“依何小姐之见,改成什么能把我黑心肠遮一遮。”
“白花啊。”
说得煞有其事似的,乔苍好笑挑眉,也不搅了她兴致,配合她胡言乱语,时不时点头说何小姐言之有理。他此时还毫无察觉,他对面前这女人到底有多纵容,这纵容无声无息流淌,占据他对她全部情愫,他见了何笙,每一寸毛孔都欢喜,都有趣,都控制不住逗弄她。
她倒背手,肥大的西装明显来自周容深,几乎将她套住,连脖子都没有露出,她无时无刻婀娜妖娆,艳冠群芳,忽然这副模样,反而活泼娇憨,挠得人心痒,只想蛮横撕开,看一看里面裹着如何玉体横陈的春光。
“白花,谐音是百花,广东土地肥沃,三教九流设立的赌场不计其数,百花中乔先生的鹤立鸭群,有名堂,有气派。”
乔苍恍然,“鸭群。”
“谁让乔先生长了一张鸭子的脸呢,细皮嫩肉,俊俏可口,广东的富婆,做春梦都是和乔先生颠鸾倒凤。”
何笙笑出声音,毫不遮掩,故意气他,坏得放荡,坏得猖獗,堤上的三月粉桃,山间的四月海棠,桥上的八月香桂,河畔的十月紫菊,都不及她此时春风十里,清风晓月动人心魄。
韩北不露声色睨了乔苍一眼,隐约从他脸上,看到一场惊天动地,近乎毁灭的风月,这风月来势汹汹,早已不是理智世俗能抵挡。
他握拳,抵在下唇轻咳了声,背过身去,挥手让保镖离开。
何笙说得愈发起劲儿,脸蛋染了一层薄汗,乔苍耐心听她说,只是他逐渐听不清声音,更不知她在吵什么,他眼前只有那张嫣红的唇,那一口整齐的糯米牙,那精致的桃花目和淡淡的娥眉。
或许热了,何笙解开西装扣子,脱下搭在肩上,白色衬衣仍大了许多,堆叠出一道道褶皱,她滔滔不决卖弄口才时,一只手悄无声息伸了过来,指尖勾着一块方帕,她下意识躲闪,被人捧住后脑,丝滑柔软的雪缎落在她额头,眉心,滑过鼻梁,最后覆盖上整张脸。
透过洁白的方帕,街头巷尾,橱窗苍穹,都是一片黯淡混沌,何笙有些慌神,手在身前抓弄着,触碰到乔苍的脸,她感觉到他在逼近,很快的,零点零一秒的功夫,隔着绸缎,他的唇重合在她唇上,百般辗转,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