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居士将画作给了一旁的小厮,冷着脸说道:“你要如何负责,这幅画是我平生最得意之作,原本放在此处是想求了能欣赏它的人,不想你却将它毁了,难道你能将它再重新画了一幅吗?”
柳花溟当然是不能的,就算是画了一样的东西也不过就一幅赝品罢了,如何还能重新画上一幅?
乔沛菡得意地看着柳花溟,“表姐,你不如跪下来求了墨一居士的原谅才好,你就一个福身未免也太没有诚意了些,你适才将画作弄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表小姐,我家小姐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这画是她故意弄坏的。”香冬为了维护柳花溟说道。
乔沛菡笑了,说道:“对,她是没有承认,但是她此刻的行为不就是默认了吗,再说了我们都看见了是她弄坏的,你是她的丫鬟当然帮她说话了。”
“好,墨一居士,既然你想再要一幅画,花溟画给您就是了,但是花溟自幼不善作画,要是……”
“如果你不能画了一幅比我这幅画更加好的画来,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墨一居士寒了双眼说道。
乔氏一听内心也是欢喜的,这墨一居士的名声大的很,这柳花溟哪里会作什么画,最好是画了一幅画,然后出丑,让墨一居士大发雷霆,到时候老爷为了不得罪墨一居士,一定会重重罚她,那医举名额一定就能落在了沛菡的手里了。
柳花溟脸色一白,也只能试一试了,“好,我画就是了。”
“文房四宝伺候,恰好此处有了石桌,你就在此作画,我倒是要看看你的画有多好,竟是能让你如此不满我的画作将其撕毁。”墨一居士已经认定了他的话就是柳花溟撕毁的了,无论柳花溟如何解释都不听。
小厮很快就将东西给弄来了,看着眼前的东西,柳花溟先是愣了一下,才是去开始磨墨。
柳沐琳看着很不是滋味,“大姐,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认下?”柳沐琳说这话不免带了为柳花溟的心酸。
柳花溟苦笑一声说道:“这确实不是我的错,但是众人都只相信了他们眼睛所看到的,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生来命苦,自幼出生娘就已经和离,本是嫡女,却成了这般尴尬的身份,娘亲病逝,回到柳家原本以为一切过去了,不想却忘了,这个家早不是我娘做主的家了。”
柳花溟一边磨墨一边说着这些话,众人都呆住了,柳花溟的泪水留下,一滴一滴地滴在了砚台上。
柳家当年的事情算得上是金陵的一件热闻了,现在柳花溟当众说着这些话分明就是说了乔氏虐待她了。
乔氏气恨不已,柳若熙看众人的眼神,说道:“大姐这话很是没有道理,难道在大姐犯了错,要娘一味偏袒,你才没有了埋怨不成,自从娘从京城回来,有哪里亏待了你?”
“二妹妹,你说这话难道就不觉得亏心?当初祖母和父亲生病,你跟着杜太医学过医术之人,却让我去开药,难道就不是算计?静肌水是何等毒物,没有解药如何能治,可你却轻而易举的就治好了,你让我如何相信那静肌水不是你下的毒?却故意引了诬陷于我?”柳花溟红着眼睛说道,既然今天她们都已经打算将她毁了,那这面上情维护了也只是笑话罢了。
乔沛菡猛然看向了柳若熙,柳若熙很是不相信的样子,“表妹,你难道看不出来她在挑拨离间吗?”
乔沛菡一想,就回头对柳花溟骂道:“柳花溟,你竟如此恶毒,自己撕毁了墨一居士的画作是名声不保,就想着拉我姑姑和表姐下水,世间怎会有你这般恶毒的女人。”
柳家的这场戏,众人看得津津有味,一个个的都沉默着。
柳花溟摇头,已经磨好墨了,拿起笔略一停顿,就决定了随心所画,柳花溟想着墨一居士的画,想着自己前世被推入悬崖时候的绝望,想着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不知道自己画了多久,最后一笔收了之后,柳花溟一看那副画,自己也是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能画出来如此景色。
墨一居士从刚才就一直看着,感觉柳花溟仿佛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一般,墨一居士拿起那一幅画,感叹地看着,“柳姑娘,你的画当真是……”
其实柳花溟的画技算不得是好的,但是因为意境绝佳,所以这画看起来却不失是一副佳作。
“墨一居士,花溟自知这幅画比不得居士刚才那幅画,但是已经是花溟尽了心力所画,不知居士觉得此画如何?”柳花溟咬唇问道。
柳若熙走到了墨一居士的身边看了看那幅画,竟是突然一下子一颤,好像什么东西闪过脑袋,却抓不住的感觉,画中的人是谁,是柳花溟吗,但是,为什么她会画出这样的画来?
柳若熙看向柳花溟,很是疑惑。
墨一居士已经将画放下了,惊叹说道:“不,柳姑娘的画出了真意,这才是作画最佳的意境,我一直以来就想追究的意境,以前有一个人说我的画虽说是画技绝佳,但是意境尚缺,刚才毁掉的那幅画,是我自认为我众多画作之中意境最好的一副了,不想和你的比起来,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