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皆因姜维血饲八千黛,助她产下了魃王,从而那小畜生体内便留下了他的血,紧跟着头陀吃了魃王,他的血便又化进旱魃体内。如今夜帝胜了旱魃,正要把旱魃吸收到体内,便连带着他也遭了殃。
他就全然没了主意,只是望着梁不凡问:“师傅这,这这,这什么情况?”
梁不凡也慌了,问司徒皓月:“你不说有法子呢么?”
司徒皓月皱眉不语,拿着九节蟠龙鞭的手紧了力气,关节都有些发白。远远瞥去,一白一黑两个巨大的影子正在相融。
对于旱魃融进自己的身体,巨猿似乎还有些不太适应,高声咆哮起来,于是那白毛雪便又有些起来的苗头。
然而终是这阵法厉害,不过片刻的的功夫,旱魃便已融得只剩下一只胳膊一条腿还在风中晃悠。那头雪猿则变得更大了,还从原本纯白色的皮毛间,泛出了几丝暗赤色。
长夏仍旧骑着它,手中紧紧握着三叉两尖枪,向前一指,它便咆哮着,向他们冲撞过来。
离得越是近,那股吸力就越大。肖骁勾住的湖石终于不堪重负,摇晃松动几下之后,被就地拔起,顺着那股大力向一边滚走。失了借力的地方,他抱着姜维便跌飞出去。
再不敢犹豫了。
司徒皓月一伸手从怀里抽出张符,一面念咒,一大步上前勾住了姜维的胳膊,跟着他,一步一步,向夜帝挪过去。
普通的符箓都是黄纸,朱砂字,他手上的这张却是通体血红,看着像泡在血水里刚捞起来。符箓上用金粉描了咒文,那些咒文一见光,便从字面上腾起一撮绿色的阴火,舔着蔓延而去,火势过处,符纸本身却分毫无伤。
就这样一面念着咒,缓缓地向着夜帝踱步而去。
一步一句,一句一顿,步步踏禹,四平八稳。仿佛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头捶胸顿足,咆哮声如雷的巨兽,而是一个静待施咒的法坛。
只待那符上的咒文燃烧殆尽,司徒皓月也携着姜维走到了夜帝的跟前。
近在咫尺,就更觉得神兽巨大,此时的它已将旱魃完全融合,三千年一现世的火系的妖王,最终只在雪猿皮毛上留下几绺赤色的毛发,算作是在这世上唯一留下的印记。
白毛雪被吹成了一股气旋,绕着他们打转。
似乎察觉到异样,长夏缓缓地举起了三叉两尖枪,对着姜维,枪尖直指心脏。
司徒皓月难得认真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姜维并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几乎是反射般地答道:“啊?准,准备好了!”
枪尖越送越近,吸力越来越大,司徒皓月拽住姜维,伸出手抓住枪尖,从口中吐出一段咒文:万象森罗,两仪所育,百法纷凑,无越三界;北斗天罡,威仪天地,斩妖灭踪,回死登仙。
森罗门弟子拜请北天诸星君,来降坛前,匡助正法,断绝邪佞……
枪尖近得几乎立刻要扎进胸膛,司徒皓月转过头过来微微一笑,问道:“左手还是右手?”
姜维有些无措,本能驱使般地答道:“右,右手。”
话音才落,他的左手便给一把捉住。电光火石之间,司徒皓月将那红符向他胳膊上一贴,喝到:“封!”
先前还一个劲儿拽着他的气旋突然调转了方向,霎时间风云变色,长夏刚来得及抬起头,露出惊诧的表情,便听“轰”地一声。
长夏,夜帝和那遮天蔽日的白毛雪,统统不见了踪影,连带着他的袖子也少去半截。
片刻冷场后,他问道:“就,完事儿了?”
司徒皓月长出了一口气,答道:“啊,完事儿了。”
环顾四周,他忽然挠了挠头,问道:“那个,咱们还抓不抓鬼了?”
这就惹来司徒皓月一个白眼,拉起他的胳膊举到眼前,没好气地问道:“捉了这么大一只,嫌小还是怎的?”
他再低头看胳膊,果见红符消失的位置,有个淡淡的圆形红印来,这才想起先前贴符上去的瞬间,的确有过一阵灼烧,只是当时太过紧张而没能察觉到,如今看,原来是烧成了这个印子。
司徒皓月放开手,却又笑起来:“也是该我说嘴,一早就说不是鬼神不行,是你不行!这么大一只又如何,左右你也用不了,和没有差不多。权且存着当摆设吧!”
说这几句话的功夫,梁不凡和肖骁也赶到了。
当师傅的把徒弟上下打量一番,心有余悸地问道:“刚才看着凶险万分,这一下子怎么就消停了?夜帝呢?”
司徒皓月掸了掸手,指着姜维说道:“也是缘分,这家伙阴差阳错地绑了因果在那夜帝身上,我就顺势下了血封咒。血里的因果厉害得很,别说是神兽,便是大罗金仙都封得。解也不易解,用又用不了,就当他是个法器,姑且这样封着也好!”
忽然之间又像是想起什么,对着梁不凡戏谑道:“你别再说他不成器了啊,他如今,可是个封了夜帝在身上的大器了!”说着说着,自己就先笑得喘不过气,惹得梁不凡只想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