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第三件事却也有些意思。柳四自金老儿荐楼兰枣一事后,便对那手下二万五千名囚徒留心观察。无事时便细阅众囚卷宗。发现众囚或骗或偷,或盗或抢,或杀或淫,更有一方富豪,当朝官吏沦为贼囚者。柳四心想:这帮人若用对地方倒也能赎罪利民。
一日巡视至囚城东墙上,但见墙外便是那白龙堆铁矿,广有二三十余里,一望无际。城脚下三五十个囚徒正在歇息。一囚徒突然跳起,指着另一囚徒骂道:“你这烂**的狗,昨晚上就不安分要来搞你爷。老子这会儿正歇着,你却用那**来顶你老子。看老子不打碎你的狗头!”众囚听闻嬉笑不已。原来城中贼囚皆乃如狼似虎之辈,夜里无以打发,于是三三两两在暗地里无人处搞那活也不稀奇。只见这骂人汉子身高七尺,型如石墩。两臂虬筋凸起似有千金之力。看脸上,大秃脑袋上安了个大红酒糟鼻。但见这秃汉走一个罗汉七星步,使一个顺步捶直往那被骂之人打来。见那被骂之人身高不足六尺,龇牙咧嘴,一头乱发,两坨黄龙鼻涕挂于杂须上,极是肮脏。这脏鬼不慌不忙轻轻一闪笑骂道:“我的儿,你爷就爱你这根秃脑袋呢。”众囚听闻皆放声狂笑。那秃汉见一招使空,紧接着一个翻身捶,直捣那脏鬼后心,正是左搬右冲其快如风。那脏鬼使一招兔博鹰,双手撑地双脚后踢架住来拳嘿嘿笑道:“成豹,许你一夜搞一家五娘们就不许你爷肏你一回?”“恶欲虎”成豹。柳四心道∶关中有名的淫盗便是这厮,手上这三十六路罗汉拳使得到也精熟,不愧曾为少林弟子。只是这腰马不正,难成气候。到是这脏鬼似拦欲擒的长白派鹰破爪有几分看头。
二囚一来一往十招过后,见那成豹猛一挥右臂使一记分心捶直奔脏鬼心口。脏鬼一偏身让过拳风,右臂一抬用肘窝夹住秃汉右手,目中凶光一闪,左手由爪变掌,狠狠地拍下对方肘尖。只听“咔啦嚓”一声,紧接一记惨叫,再看那成豹右手已折了半截。那脏鬼只是嘻笑,绕到背后,瞪圆双目,飞起一脚直踢成豹后脑。
在场众囚本无以为乐,见人死伤如同儿戏,皆袖手旁观。正此时,囚中跃出一人,一抬腿封住脏鬼功势。道:“他已成了废人何必再取他性命。”脏鬼嘎声一笑,猛一仰头,一口老痰直往那人脸上喷去。那人却不躲闪,纵起一步,左手一抬接着一抬右手,啪啪两下,两个掌印不偏不倚正印在脏鬼油黑的两颊上。脏鬼突然挨了两巴掌先是一愣,毕竟是积年巨盗,久临大敌,知道遇到了对头,吃了亏并不急于报复。用黑黝黝五指把脸上鼻涕胡乱抹了一下,抬脸观瞧:见动手那人八尺以上,黑漆漆亮光光一张长方脸,高颧骨,高鼻阔口,两道剑眉下一双深凹的眼透着一丝不屑一丝愤懑。
“我当是谁,原来是高铁枪啊,哈哈,爷爷今天打得累了,改天来陪你玩。”说罢,吐一口痰,转身进了人群。众囚见无甚热闹好看,纷纷起身向那矿堆而去。
柳四在城墙上看得真切,心道:这黑脸汉子到是好利索手脚,出手既快且稳。这盘驼城确是龙蛇之地。此辈今日困于囚中,正好为我所用。沉思片刻,计上心来,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的东西各说其是,难分高下。而武之一道唯靠实打实拼。何盘城众囚中开个比武大会,择胜者用之?
于是,盘驼城首开先河在二万五千名囚徒中开了第一年比武大会。名为:熊虎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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