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记住,明天总会到来,哪怕明天更糟,总会迎来希望。”
请闭上嘴,希望?那是对你们而言。
“孩子,记住我们说的话。”
闭上……嘴。
“孩子,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千万不要放弃。”
闭上嘴啊!谁要当你们的狗屁希望啊!?你们是谁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给我学着自救啊!我凭什么要等?凭什么?凭什么!我……也想就这样死啊。
“孩子”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那些大人赞许得点点头,他们走出了“孩子”的“家”,他们放下一切走向深渊,只留下“孩子”苦等着他们口中所谓的“希望”。
而“孩子”呢?他只得日复一日的呆在屋子里,屋外便是深渊,屋内却不是天堂,大人用语言做成的锁链将“孩子”锁在了这里,每次“孩子”想要放弃,走出这大人们自以为舒适的“牢笼”,每次的每次“孩子”总是被不存在的希望的“责任”鞭笞得体无完肤,然后又痛哭着自责没勇气反抗的自己,一遍又一遍。
直到,“孩子”再也分不清自己是在等着“希望”还是在被绝望折磨。不,或许对“孩子”来说自己是在被希望折磨吧。
“你折磨不了我多久了。”“孩子”挂着泪痕在日记上写下最后一笔。这本日记是“孩子”唯一的宝物,在这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唯二能做的事就只有睡觉和写日记。
“孩子”拿起日记,将“锁链”挣脱,决然得推开门向着屋外踏出第一步。
屋外的阳光很好,花瓣落了满地铺成粉色的地毯,“孩子”来到寺庙前将日记放在了佛像边,“孩子”抛弃了过往,放弃了自我,扔下了许多本不该由自己背负的责任,“孩子”去参加大家的派对了,祝他有愉快的一天。
人们每夜都在疯狂的玩耍,但从没有人踏进寺庙一步,仿佛是对什么崇敬一般,每次路过都会看上一眼。
就这样,在已经无人希望的深渊里日复一日过了不知多久,有那么两只蝴蝶带着飓风走进了镇子。
“那么,首先,根据日记上所写的结合推论,这里已经可以说是不正常的异空间了吧?”
“不知道”昙榭没有摇头,声音也没有起伏,她连头都没抬。
“……”王尘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想好的一堆问题,现在却连一个字都蹦不出来,只是脸上写满了问。
“得了吧,还是我来问吧。”周衍看着已经懵圈的王尘翻了个白眼,知道已经指望不了王尘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问题了。“第一这里变成这样多久了?”
“一年多。”
“第二为什么日记写到三个月就没有再写了?”
“写不下去了。”
“……”周衍若有所思,“第三,如果我们现在出去会怎样?”
“会受到一群疯子的围攻,我不建议你们这么做。”昙榭抬起头看着周衍。
周衍笑了笑站起身来,他对昙榭问出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啊?”
昙榭没有回答。
王尘在周衍起身的时候就将自己的问题抛之脑后做好出手的准备了。诚然昙榭确实很好看,文弱的气质也使得王尘对她很有好感,但这并不代表王尘是个没脑子的废物,相反越是有好感的人他的戒心越重。周衍?如果想给一个人痛揍一天的感情叫做“有好感”的话,我想王尘确实会对周衍有戒心吧。
周衍的走到昙榭的正对面仅三步之隔:“第一镇子外的苔藓可不像是一年能长出来的,但你却说是过了一年。第二日记哪去了?一般来说如果是附身在日记上的话也应该能看到日记才对,但是我刚才起身的时候仔细看过你周围,没有。第三你说写不下去了,但是日记上写三个月后的那篇之后的那一页,根本没有翻过的痕迹,不过这条也只是猜测,因为也有可能确实写不下去,连日记都没再打开过并且之前也没有无聊的去随意翻动。第四点你让我别这么做,你试过?最后一点日记上说,你们需要死亡来让你们安息,但你之前却告诉我们早上才能出去,我想……如果真等到早上,恐怕我们就真的出不去了吧?”
“……”沉默,三人都很沉默,王尘警戒着没有心思说话,周衍想说的都说完了,昙榭……她笑了,只是笑着,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我的主人是个男孩,跟你们差不多大,他……他已经绝望了,比起别人因恐惧而生的疯狂,他的疯狂更加深邃,他将我抛弃在这里,年复一年,我……我都已经不知道离开这里后能做什么了,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如果早点的话,或许主人还有救吧。”
“所以就想让我们留在这场轮回里?”周衍不赖烦的打断昙榭。
“轮回?什么意思!?”王尘察觉到了什么。
周衍叹了口气:“是啊,这长达整整一年的时光的无限轮回。”
“放心,轮回的只有原本就在镇子里的人,我还没强到能让不属于这里的人也加入轮回,我只是想看看说不定你们在下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