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把手上的黑纱面具戴在脸上比划,在面纱后发出阴沉冷厉的声音,“既然已经被他们觉察了,那就索性把火烧得更大一点,不愁他们不现身。”
“是。”信王恭敬领命。他自来亲近这个皇帝五哥,不仅因为他们的母妃同为华夏族裔,更是因为五哥是他崇敬的英雄。他准备告退,却又被招到五哥身边,五哥手指弹着那张写有《尊经记》的薄薄东西说,“你以前可见过这东西?”
信王接过那薄薄的东西,那是他第一次见阿拉耶识用一种没见过却很好看的字体写的文字,文字的顺序从左到右令他很不习惯,每一句之间还画有一些小点或者小圈,似乎是提示停顿之用。若说这些文字他没见过,但是这抄写的东西却见过,阿拉耶识说是种叫做“纸”的东西,她的服务价目表就是用纸写成的。有一次,曾经有人想用五十金买下那张价目表。
“也就是说,她那里还有一些这叫做纸的东西?”
“嗯,臣弟不太确定,回去后自当打听清楚。”
“不要小看了这个纸,用来书写最合适不过。她手里如果还有一些纸,说明这东西可以大量贩卖。你顺便打听一下纸是谁造的,那会造纸的人是个宝藏,务必要把人抓到我们手里。”秦皇指着和纸说,“能够搞到造纸的源头,比废掉一个皇后重要得多!”
“臣记下了,定然不负陛下重托,把造纸之人控制在手中。”五哥是雄才大略之人,他说的定然没错。全然按照皇帝哥哥的话去做事,是嬴允直的人生信条,所以,他被封为信王。
秦皇满意地点点头,“七弟,你我二人在私下里还是兄弟相称,不必拘礼,还和小时候一样。”
笑意浮现在信王脸上,他竟有一丝腼腆,“小时候我受大哥二哥他们欺负,每次都是五哥挡在我前面保护我,我经常被他们打得鼻青脸肿,那时我觉得自己真没用。现在我能帮五哥分担一些事情,自当全力以赴。”
看到嬴允直退到书斋门口,秦皇又叫住了他,问:“那女人……呃,那叫阿拉耶识的天巫,她怎么样?”
信王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兄长,不明白他想了解的是哪方面:“五哥指的是?”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从宫里回去她有没有说些什么?”这几句字斟句酌,说得较慢。
信王一副了然的样子,“哦。她神秘也很高傲,不怎么说话,给人占卜算命都是由那个叫柳袭人的弟子传话。她本要去燕国大棘城寻人,只是路过我们秦国而已,没打算多停留。如果不是这段时间燕国拓跋纥和赵国义阳王石遵勾结叛乱,边境关闭,她此时早就在燕国了。”
“原来是这样。”秦皇赢少苍嘴角浮现出淡淡的笑,“那么,她现在何处?你不会放她去燕国了吧?”
“她现在住在我买下的毋宕的外宅里。”
赢少苍略皱了眉头,“毋宕的府邸,就她们师徒两个住?”
“是。原本是住我府中的,今天从宫里回去后,天巫就坚持要离开。我百般劝说,她才同意住在外宅里。即便如此,还跟我约法三章,让我这个主人不得擅自去外宅打扰她。”
“呵,她还真是自命不凡。”那天秦皇嬴少苍被阿拉耶识说的“没有认识的必要”的钉子扎得难受劲儿到现在也没有缓过来,若不是虑及自己是微服游玩不能耍帝王的威风,嬴少苍早就要这狂妄女子好看。不曾想山不转水转,今早天乡阁意外碰面,本是绝好的机会治她个惑乱后宫的罪名,可是临头又被她滑过了不是。赢少苍恨得有点牙痒痒的,“你们离开后,她有没有提到过朕?”
“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回到府中就提出要离开。”信王想也没想就摇头道。
“真的什么都没说?”赢少苍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没想到在此女心目中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连背后谈论价值都没有。
见赢少苍的态度反常,嬴允直也有些不安,也许五哥和阿拉耶识结的梁子有点大,不然为何五哥为何反复打听一个女人的情形?女人对五哥来说还不如一辆宝马战车有用。难道五哥很在意这个海外天巫?不能啊,谁都知道女巫是邪门的人,绝对不可以亲近交好。
“下午和天巫喝茶时,倒是说起过她在宫里算的生命数字,她说那不是算命,只是分析每个人的性格和特长,还有疾病情况。”
听到疾病的字眼,两团红晕迅速在赢少苍脸上腾起。可恶,这个女人寡廉鲜耻,居然对他提起皇后与他行房之事,害他震惊之下都忘了反驳。
看到五哥明显神情不对,嬴允直迟疑地说,“臣弟让她给我算命,她不肯,说是不给当官的和皇亲国戚算命。”
“什么,算命?”秦皇察觉失态,忙顺着嬴允直的话往下说,借此掩饰这刻的走神。
“嗯,她还说性格决定命运。”嬴允直把下午阿拉耶识关于性格决定命运的话转述了一遍,“天巫让我猜,如果上午她没能回答五哥的问题,五哥会拿她怎么办?”
“她真是这样问的?”
“对。我也想知道,如果她真的写不出《尊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