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栋和叶妃雪穿越竹林,在一片铺满了竹叶的空地上找到渡边拓的时候,他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但幸好,他还保持着微弱的呼吸。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血流了一地,他们担心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渡边很可能会失血而死。
叶妃雪检查了四周,并没有见到第二个人,所以姑且只能假设是黑袍人的那道幻影把渡边折磨成了这样。而真正的罪魁祸首,名叫麦克的刺客,此时已经回到了黑袍人的身边。
莱恩公司的人已经赶到了附近,很快就会带着医疗队来把渡边带走,所以张栋二人便决定原地不动,救援到来。已值傍晚,茂密的竹林中光线已经变得稀疏。在渡边躺倒的不远处,一根高高的竹枝上,坐着一团只有玩偶大小的人形黑雾。那个“小人儿”隐藏在黑暗的环境中,隔着老远,俯视着围在渡边身旁的张栋和叶妃雪。
“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麦克把玩着一根竹枝,看着黑袍人通过咒术传回来的画面说。
“对呀,直接杀掉一个不好吗?”莫罗附和道。
麦克对于莫罗的有些意外,扭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冲自己笑了笑。
黑袍人说道:“你以为你真能杀了他?”
“你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麦克很不高兴:“在我面前,他根本不堪一击。”
“那我问你,他为什么还没死?”
黑袍人问得莫名其妙,麦克古怪地看着他,想了想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生气吼道:“不是你让我回来,我才停手的吗?要不然,杀了他跟捏死个蚂蚁一样简单。”
“嗯,当时我也觉得他已经死定了。”莫罗插嘴说。
黑袍人叹气,显得很不耐烦:“维恩,你们族长、麦克的父亲,平常对他说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
人的目光都转向维恩,他一脸的纠结,看看麦克又看看黑袍人,为难地说:“我……这不好吧。”
“你怕什么,他还能当着我的面,吃了你不成?”黑袍人说道。
维恩又看了眼皱着眉的麦克,说道:“族长说的最多一句话呀,就是让麦克凡事多动脑子。”
莫罗听完愣住了,他明显能感觉到麦克身上压抑不住的杀气,也不知道是针对维恩还是黑袍人。
良久,黑袍人扯着沙哑的嗓音笑了笑,说:“麦克,你不想一想,你放了他多少血?如果是往常,他还能活下来吗?”
黑袍人一席话说完,麦克也恍然大悟。他玩这类变态游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至于对方失掉了多少血,还剩多少血,他都能大致估计出来,这样才能更有把握地玩下去。他仔细地看着画面中被抬上担架的渡边,如果没有记错,这家伙身上的血应该已经被抽干了,为什么竟然还有呼吸呢?
同样的问题,也难倒了坐在救护车里的张栋和叶妃雪。急救人员诧异地看着他们俩,却发现对方好像也一无所知,他们只能选择用存储的血袋,给渡边先补充上再说。
张栋更吃惊的是,渡边奇特的生命力之谜竟然连叶妃雪也不知道,看来真如她所说,渡边的背后有着更大的秘密。
叶妃雪见渡边还有心跳,似乎危险不大便安了心。她掏出,拨通一长串码后,开始用日语对着话筒交流。等她挂掉电话的时候,张栋见她松了一口气,便问道:“打听到了原因吗?”
叶妃雪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说:“不会有大碍的,渡边可能是天生的体质特殊吧,只要补上血液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体质特殊?”张栋当然不会相信这种说法。
“你看我干吗,我问的人其实也不知道多少。你要真不相信的话,”叶妃雪罕见地嘟起嘴,说:“他醒来后,你直接问不就行了?”
张栋笑了笑,不再作声。叶妃雪对着救护人员问道:“你们都听到了吗?”
好奇地看着渡边的救护人员点点头,又问道:“您指的是……”
“你们都是莱恩投资的私立医院的人吧?”见对方点了点头,叶妃雪接着说:“你们能这么快赶到,确实做得很好。我刚才也说了,这个人体质特殊,所以才能活下来,不用为此而惊奇。充完血后,我会把他转移到另外一所医院里。到时候,你们就当没见过这个人,明白吗?”
对方几人相互望了一眼,又对叶妃雪点点头。
救护车没有鸣笛,缓缓地驶入了通往市中心的车流之中。
…………
奈良,平京社一所木屋内。
落月一手执柄杓,一手打开茶釜的盖子,从釜内取出一勺热水,放到脸前吹了吹并感受下热度。她拿起矮桌上的茶碗,把热水缓缓倒入碗中,乳白色的蒸汽在半空中弥漫,与角落处冒着白色烟雾的香炉相映成趣。
她冲完茶后,一只手掌托碗﹐另一只手持着碗边,举起茶碗,递到了桌对面的赵兰面前。
此时的赵兰学着落月的样子,跪坐在榻榻米上,她上半身穿着干练的暗红色外套,下面穿着黑色的紧身长裤,和落月一身古朴的和服形成了鲜明对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