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汲正欲反诘,那六郎却又转向店伙,瞬间变脸,呵斥道:“然而,为何掺了三成的水?!”
店伙一脸的慌张:“果、果然么……小人不知……”
其实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否则必定会向隔邻那两名文官也推销这酒啊。李汲说酒是假的,不是石冻春,店伙儿多少还有点儿底气反驳——谁说放久了,还掺了水,就不是真石冻春了?这官司即便打到京兆府,咱也不算太亏理啊。然而却被那六郎一口喝破,甚至于还能品尝出究竟掺了几成的水,他可就不敢再嘴硬了,只能推说不知实情。
那六郎直接把酒碗便掷在了店伙儿的身上——虽然没怎么用力——喝骂道:“必是汝等偷吃了,复兑水来蒙骗客人——还不退下!”
随即转过身来,朝李汲一拱手:“仆并非此间主人,但与主人有旧。方才之事,确实是店中之错,仆代店主人向阁下致歉了。还请阁下先放开此人,仆……仆在楼上,有真正好酒,愿做个东道,请阁下小酌几杯,聊表歉意——千万垂允。”
说着话,深深一揖到地。
李汲初到长安,无依无靠,又饿着肚子,也不愿把事情闹大了,眼见对方执礼甚恭,其意甚诚,便即顺势下坡,一松手,放开了那条大汉。
大汉抱头鼠蹿而去。那六郎旋即又是一揖,自报姓名道:“仆是赵郡李汲,敢问阁下……”
李汲不禁有些尴尬:“我……我也叫李汲……赵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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