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后,天雄军前锋抵达衡水,在城西下寨,又两日,诸营齐至,田承嗣也亲自到了。李汲便命人去通知田承嗣,请他于阵前答话。
田承嗣应邀而往,但李汲却没来,来的是个须发花白的半老之将,见面先问:“贤侄可还认得我否?”
田承嗣隔着好几丈距离,眯着眼睛打量了半晌,这才犹犹豫豫地问道:“确乎有些面善,请教阁下是……”
“岂不念曩昔在范阳时,我这马术,还是你所教授的啊。”
田承嗣不由得大惊:“原来是乾真叔父!若小侄所记不差,叔父尚未届知天命之年,如何这般老相了?且又肥胖……”
田乾真虽然论辈分是田承嗣的从叔,其实年岁比田承嗣要小。两人上回见面的时候,安禄山还未遭逆子篡弑,那会儿的田乾真尚不满四十岁,正当英姿勃发之时,已经五十一岁的田承嗣见了他,还多少有些嫉妒——叔父名位已在我上,看起来我这一辈子都追不上了……话说他马术还是我教的哪。
谁想契阔十载,再见恍如隔世,田承嗣的相貌比当年变化不大,反倒是田乾真,瞧上去比他更显老相——这回要再说叔侄,才不会有人质疑吧。
田乾真不由得苦笑道:“为人所俘,枯居长安将近十载,焉能不老;久疏弓马,只啖膏肥,焉能不胖。”随即一拱手:“今我富贵,全在贤侄身上,还望贤侄顾念亲戚情谊,照拂为叔一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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