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汲及时巡查各营,与士卒们恳谈,一起破口大骂武顺、昭义二军,这把士卒的仇恨心理激发起来,反倒一定程度上冲淡了颓丧、无依等负面情绪。
随即他返回主营,召集诸将吏商议——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哪?
田乾真叹息道:“士气低靡,粮路断绝,此战已无胜算,为今之计,只有筹谋如何突围,返归魏博去了。”
雷万春一梗脖子:“副帅未免太过颓唐。我军虽败,折损不重,士气亦未必有多低靡;运路虽绝,营中尚有五日之粮。今我阵前杀幽州大将,幽州兵胆气必丧,不足虑也,则当面天雄军不过四五万众,我魏博尚有万余,只须将士舍身而战,仍可有取胜之望!”
田乾真瞥他一眼,苦笑摇头。
雷万春继续说道:“某从故张公守护睢阳、洛阳时,情势更凶险万倍,张公不言败,卒无敢退者,何况今日?岂不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么?”
田乾真反驳道:“昔守睢阳、洛阳,终有坚城可凭,如今只是平原上临时堆砌的土垒,安可一概而论?且我军向来仗恃强弓硬弩守垒,然十数日间,消耗甚剧,今存箭矢不足五千……所谓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孤立之卒,不可谋胜啊!”
李汲问道:“则以副帅看来,我等只有突围退却一途了?不知循何道退去?”
田乾真拱手答道:“天雄军在我军正东,且逐武顺军而扼浮桥,逐昭义军而阵北道,皆非可走之处也——今唯西道而行。
“薛崿必退堂阳,谋自彼县觅地渡至漳南,经南宫返回本镇。我军若及时西退,尚有望与相携从,并肩而归;若今夜不走,恐怕明后日将再无机会了。恳请节帅早下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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