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
“”
“可是——”
“又怎么?”
“可是这也不奇怪。你这次回溯前就认识薛医生对吧?现在突然在梦中想起来,这虽然不普通,但也不奇怪。”一雯说,“我们之前讨论过。你的记忆并非是一夜之间完全清除,只是忆的部分有障碍。超出半个月的时间还能忆起回溯前的事,这的确难得。但那并不是不可能的。”
“这至少能说明种子有助于恢复记忆。”马可说。
“有这个可能,但就目前的情况看,效果并不确切。除非多些样品,做些检测,还有实验。”
马可感到有些恼火。他想挥起靠近一雯的那只手,但那条胳膊怎么也抬不起来。
“还有K。”马可说,“我梦见了K。梦见了他年轻时的样子,很强壮!”
“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跟我对着干。”
“没谁想要跟你对着干。你别急。你吃了不明来历的东西,而且还声称它有某种效果。我在帮你分析它,确认它。”一雯了一下自己的语气,“你先冷静冷静。偶尔的运气,不等于一定有效,就像对偶尔的倒霉不该失去信心。你不该犯这种错误。”
马可叹了口气。他觉得一雯的话也有道理。
“好吧!”马可平复了情绪。他想看看一雯的表情,但他的眼睛还是不太灵,可能是景深的问题。他抬了抬左手,没抬起来。然后他用右手摸到胸前,想摸一摸那枚戒指。胸前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在这里。”一雯从包里掏出项链,帮马可套在脖子上。
马可摩挲着它,理了理头绪:“我们回到那个年轻的K。我这次回溯是20多天以前,上一次是3年前,再上一次是7年,这段时间我跟K是认识的。以上是可以肯定的事实。然而我的回溯是加速度的,再再上一次应该在14到16年之间。也就是说,那是24到26年前的事情了。在我梦中见到的K看起来至少年轻了有30多岁。这应该能说明了吧?我在梦中忆起了四次回溯之前的事情!”
一雯头皮发麻。如果这是真的,那将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她看着马可的右手揉搓着胸前那枚戒指。“我明白了。”她说,“在冰城,你在K的书房,你有没有见过K年轻时的照片?”
“这个——”马可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但是没想到答案。“我不知道。”他说。
一雯没有往下问,她不需要再问了。一雯的这句话像一柄重锤砸在马可的胸口。他的伤口更痛了。马可仍不肯放弃。他苦苦思索,剩下没说出来的梦境都是些零散的毫无逻辑的片段。
“我还梦见——我有一个妻子!”马可叫道。
马可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一雯,什么都没看到。他的眼睛还是模糊的。但他还是更正了一下:“我搞不太清梦中剩下的。在那里我好像有个妻子。”接着,他说,“我还梦见自己是G先生。对。我是G先生,那个年轻的K说的。还有……”
“她长得好看么?”马可被一雯打断了。
“谁?”
“你的妻子。”
“我没看见。是梦中那个年轻的K说的。是说的,没见着。”
一雯缓缓的点了几下头,似乎不太相信。但她想让马可:“然后呢?你说还有K,还有G,还有你的妻子。还有什么?”
“没有G,我就是G。我问K‘一雯在哪?’。他开始好像不认识你,后来又说你去上幼儿园了,说你还是个孩子。”
“你在梦中见到了我?”
“没见到,也是K跟我说的。说的,没见。”
“哈哈。”一雯突然爽朗的笑了。
“你是说你梦见自己是G,然后有一个你没见过的妻子。哦!对,K是年轻的,30年前的K。而我是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雯还在笑,好像根本停不下来,“马可!下次再做梦,还要再给我讲讲,太有趣了。”
“好吧——”马可放弃了争辩。但他仍然坚信自己的结论。他看看身边的那些医疗器械,想起一个人。“你还记得我回溯醒来的时候,有个怪的人来看过我吗?他叫张友人。”
“记得。他还来过K的别墅。”
“我昨天,哦不,我前天好像见到他了,在车祸现场。是他打电话叫的救护车。”
“不是黑水公司的保安吗?”
“保罗乱盖的。救护车到之前,我没见过黑水公司的人。你知道张友人去哪了?我有事问他。”
“这很难说。他总是神出鬼没的,是真正意义的那种神出鬼没。那时他去看你,但是却差点害死你,所以他很惭愧,然后就逃了。你想问他什么?”
“那人很怪。”
“是,是很怪。他也很特别,跟你的特别不太一样。”
“除了他,我前天还见到了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