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可想不太起来当时的情形。他突然很担心。担心自己现在的记忆，以及那个梦的记忆会渐渐消失。

“能把日记本找给我么？我要记下来，我怕忘记了。”

“在这。”一雯从背包里拿出日记本递给马可。之后一雯起身，走到病房门口。“我去医生那里讨论一下你的病情，顺便给你找个录音笔。你要是看不见，可以用录的。”

说完一雯开门出去，回身把门关好。

马可抱着日记本，仔细回忆那个梦。可记得起来的就那么多，有些画面现在已经模模糊糊。人们不管梦到多的事情，醒来记忆都会随时间流逝变的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你只记得那件事很，其他的都忘了。

2

一雯出了病房，看了看走廊的两边，她选了距离比较长的一端，一直走到头。她靠在窗前，拿出电话，拨出码。压低了声音。

“是我——他醒了。”

另一边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情况如何？”

“他说他吃掉了那颗种子。”一雯说。

“然后呢？”

“你好像并不奇怪他会吃掉种子？”

“我问你然后呢？”

一雯叹了口气。“他说种子能另一个世界，类似真实的梦境这种说法。而且还能够帮他恢复记忆。”

“哦？能确认么？”

“确认什么？”

“他说的那种情况，对梦的描述。”男人越来越急躁，“你该帮他确认。”

“我觉得那是无稽之谈。”

“你知道那不是。你干扰他的判断啦？”

“放心。我失败了。”

“什么失败了。”

一雯没回答。

“你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都不了。他正在努力的记录梦中恢复的记忆，即便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这正是你要的对吧？”

“眼睛？严重么？”

“应该不碍事。”

电话那头深深呼出一口气。“小蓝！”男人用平稳的语调，“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别忘了你的任务。”

一雯低下头：“我没忘。你放心。”

哔……对方挂断了。

一雯不能确定种子是否有马可说的效果，但有效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有效，他是否能想起过去的她，如果想起更多，能否控制的住。她不敢冒险。一雯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街景。她不知道旁边有人也在看着她。

3

夏迎春看着俞一雯的背影松了一口气。他送走保罗，便立即回到病房外，可惜来晚了，只听到了她和马可后半段的对话。他没猜错，马可是装的，故意屏退旁人，跟俞一雯密谈。但是他们说的话，夏迎春大多都听不懂。不过没关系，只要听过就不会忘记，将来总有一天会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在门外听到一雯突然说要出来，便立即跑到走廊距离较短一端。他钻进了楼梯间，时间只够跑到那。距离太远一雯在给谁打电话？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见。

夏迎春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梳理需要汇报的。他走到了一楼，也同时打好了腹稿。他拨通手中的电话。

“先生。”

“是的。”

“听起来洪先生的礼物似乎有特别的功效。”

“对。是吃进去的。”

“他说另一个真实的世界还有恢复记忆。”

“是的。”

“他们的对话我——没有听懂，但我都记住了，我会记录下来发给您。”

“好的。”

“您放心。再见！”

夏迎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他把电话揣在怀里。这时他刚好走到医院大堂。他透过玻璃大门，看到门外台阶下。保罗跟小卢在商量着什么。

夏迎春闪身躲在柱子后面，探出头偷看玻璃大门外的两个人。不一会，黑水公司的保安队长把车子开了过来。保罗抬手，示意他等一会。然后拿出电话拨通码。夏迎春的距离太远，还隔着玻璃门，什么也听不见。

保罗向大堂里面看了一眼。夏迎春赶紧把头缩回来。

4

保罗把电话放在耳边。略等片刻，通了。

“我们的副总裁醒了。”

“对。医生说问题不大。”

“他们没有再见面。”

“是的可以肯定。我在别墅门口加了两个岗。”

“我已经让保安队长增派了人手。”

“现在还不能逮。对。那条狗对我们有利，得留着它。”

“还不能确定他从洪运奎那里拿到过什么。但是从他的举动来看，跟洪运奎的那次见面很不寻常。”

“是。好的。”

“这方面，我们还没有进展。他的过去藏的很深，我们仍然查不到信息。”

“我觉得，我拍个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