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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半天,流云才意识到,原来织田信长是想用此处还原了皇居清凉殿的环境,来营造一种心理优势。只是自己并没听懂弦中之意,让对方成了与空气斗智斗勇。
这就显得很尴尬了。
虽然流云来之前确实就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心理准备。
但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了,翻脸归翻脸,也不碍着先商业互吹一波,把气氛渲染上去再动手哇。
譬如说月圆之夜,紫禁之巅,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生死决斗,正式作战之前在屋顶上对视了良久,还说了一通“我的剑便是你的剑”之类的名台词,才算气氛烘托到位了,终于开始动手。
现在……自己是一上来就打乱了织田信长的预设节奏,导致人家酝酿已久的前戏成了白费功夫,总觉得有点失礼。
因此,流云思索了片刻,欠了欠身,郑重其事地说:“抱歉抱歉,刚才只是随便一听,没有认真领会。现在仔细想了想,果然觉得您在安土城复制了皇居清凉殿的举动,堪称是东瀛古今未有的大手笔,魄力十足,令人敬佩!”
发言的同时,还尽量露出了严肃郑重的表情。
但是,看织田信长的反应,并没有因此就感到安慰。
反而像是更恼火了。
之前他的脸庞还只是扭曲狰狞,现在变成了抽搐作响。
大概是因为……流云的演技有限,暴露了只是客套性捧场,并非真心敬佩的事实?
这可就没办法了。
终归流云又不是专业的演员嘛。
见自己的意图没有传达到位,流云思索了片刻,又补充解释道:“刚才的话,确实是真心实意。我大概猜得到,您之前攻打佛门各宗派,现在又打算挟持皇室迫其迁居,这都是为了扫清积弊,建立真正一元治之的新政。这样的举动,在东瀛四岛六十六国,却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不过若是放眼一海之隔的唐土,或者是南蛮西夷各地,倒也能找出不少先例了。所以我最开始听到的时候,没有觉得格外稀奇……”
原本这么一说,织田信长终于面色舒缓了些。
听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时,更是露出骄矜自满的微笑。
但说到最后面,织田信长脸上又开始发苦,连忙挥手拦住流云,出声打断不让他再说下去:
“够了够了!无需解释,我已经明白了!”
然后信长缓缓舒了一口气,抬起手臂用狩衣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此举着实显得毫无仪态。
须知狩衣乃是东瀛贵族在重要的祭典仪式上才会穿的,是最正式不过的礼装,怎么能随随便便地擦汗呢?
除非他实在是太热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
流云环视左右,指了指周围院子里一大八小排成不知名形状的九个香炉,毫不客气地发问:“您是热得出汗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焚香呢?”
此刻织田信长本是在酝酿措辞打算说些什么,听了这话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幸亏他行动还算敏捷,迅速调整了步伐,抬起头咳了几声,便当作先前的尴尬都不存在,生硬地进入了下一个话题:“咳咳……流云殿,你说的对!鄙人与其他诸侯的区别就在于,我不仅要战胜群雄,更要将天下归于一统。”
平时织田信长是个言简意赅不多废话的人,但这次说得倒是不少。
非但如此,流云正想回应两句之时,信长脸上飘过一丝忌惮之意,连忙抢着继续开口:
“我幼时尾张十分混乱,既有守护斯波家和两家守护代,又有自京都下向的公卿贵胄,这些人似乎都有发号施令的资格。另外还有许多佛寺与神社获得了‘不输不入’的权限,在自家地盘上肆意妄为。所以从来没有过任何安宁的时日,一直都在互相攻伐杀戮……而且农民和商人都不清楚上面的话事人究竟是谁,经常同时要向好几家势力纳税服役才行,根本没办法专心的种田或者做生意。尾张原本是土地肥沃四通八达的地方,却被弄得穷困潦倒,残破不堪。”
流云听了这长篇大论,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对方说这话的用意,但是话语本身是有道理的。
顺口便赞成道:“所谓战国乱世,就是如此。”
织田信长此时进了自己的节奏,不理会周围的动静,慨然又道:“我原以为,只要起兵扫平其他的势力,统一天下,就能终结乱世,让世道回到应有的状态。但是后来知道了前朝的事,又上洛去京都见识过实情,才明白是想得太简单了。昔年的镰仓公(源赖朝)和室町公(足利尊氏)虽然能以幕府将军的身份号令天下,却依然没办法带来真正的平安乐土。”
刚才一段有点超出了流云的理解范畴,只能摸着下巴问:“愿闻其详,是为什么呢?”
织田信长停顿了一会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渐渐潮红起来,仰首挺胸高声道:“镰仓公与室町公,他们征服天下之
时,上要借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