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伙义士里面,武功最高的当属张易之,但他只精于剑法,拳脚功夫其实一般,与高手过招占不到半点便宜;青水仙在江湖上胡乱学些三脚猫功夫,充其量当个帮手;徐伟虽说系少林俗家弟子,练过少林功夫,然而只能算皮毛,派不上大用场;清虚道长倒有真本事,如今却受伤休息;卞兰亭公子哥一个,性情虽好可全然不会武功,动起手来还得有人保护,张易之心里略略把人头过了一遍,一团愁云涌上来,禁不住紧锁眉头。徐伟明白他的心思,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代表正义,总能化险为夷,青姑娘胆大心细,应该不会出大纰漏,张公子不必过于担忧。”事到如今也没有其它好办法,张易之转念一想:与其担心不如把方案做得更周全一些,增加成功率,向死而生吧!
三日后接到徐伟通知,他已上山归来,将假书函交付山匪,孟子达欣然接受,答应如期前往,张易之等人也准备停当,一场好戏即将开演了!
好戏首先要排练好剧情,第一步做什么,第二步做什么,每一步都需要相应演员和地点配合,环环相扣结合严密,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否则穿帮事小整台戏搞砸事大。第一步计划徐伟已经圆满完成任务,第二步计划的第一个步骤开始进行,那便是把山匪引入春风阁,不能让他们与县衙取得联系,诱使“关中三杰”下山的理由是县太爷纳第三房小妾,请他们喝花酒,在春风阁只能小憩,时间太长便会引起怀疑。
接到喜帖后孟子达把两兄弟召来商议,有两个问题:第一,去几个人?谁留守山寨?第二,送什么贺礼?对于第一个问题,完全不用商量,孟子达、孟子申都喜欢热闹,唯有孟子根不大感兴趣,加之旧伤未好,留守山寨最合适。至于去几个人,孟子达的意思是他单独去,孟子申协助老三守山寨,最近道上传闻,有一伙贩运私盐的盐贩从四川出发,经过秦岭,绕过汉中,取道太白山,最后抵达咸阳。消息称:这趟私盐运量巨大,价值上万两白银,如果被官府抓获必是死罪,落到黑道则利润翻倍,由此引发云贵川黔陕豫各省黑白两道关注,从秦岭开始一路追杀在所难免,而太白山将是血雨腥风之地,孟子达自然不会放过这一天赐良机,同时也担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得不到私盐反而把山寨毁了,因此想加强守卫力量。
孟子达满以为第一个问题根本不用商议,说出来也是走个过场,明摆着他去就可以了,而且黑道火拼在即,太白山麓随时可能发生厮杀,如果不是县太爷纳妾,他还不愿离开山寨呢?——没料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老二孟子申居然有不同意见!“大哥,以兄弟之见,不如您镇守山寨,兄弟代您走一遭,即使发生天大变故,有大哥在想必也翻不了天,大哥觉得如何?”孟子申轻言慢语说道,这话不知怎么,孟子达听着觉得很刺耳,有些不阴不阳的味道。“老二想去?好啊,假如县太爷怪罪,认为我们没有给够他老人家面子,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孟子达转动着手中钢珠,两眼瞅向窗外,反问道。孟子根见情势不对,忙出面打圆场:“大哥可能误解二哥的意思了,他也是担心山寨安危,并非抢您风头,二哥您说是吗?”“噢,是的,是的,大哥误解了!”孟子申也不愿伤了亲兄弟和气,顺着三弟话说。“我看这样吧,老二想去就去吧,临走前加强山寨防卫,在山脚、山坳、山顶各增加一队暗哨,每队人马由武功最精悍的头目带领,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回撤捍卫老巢,切不可恋战。”孟子达见老二服了软,思忖半晌,决定拿出大哥的架势,给兄弟一点甜头,带孟子申下山赴宴。孟子申心中窃喜,好长时间不曾下山溜达,憋得难受,这下好了,好酒好肉款待,还可以听曲玩乐,好生逍遥一回。
第一个问题得到圆满解决,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送什么贺礼?山寨虽说衣食不缺,也从过往商客身上掳掠不少财物,但真正拿得出手的东西却没有,一些珠宝玉器看着贵重实际不值钱,送啥好呢?三兄弟谁都没有发表意见,他们手中或多或少有几样宝物,然而各打各的小算盘,轻易不会主动献宝。孟子根不去赴约,自然不肯割舍,眼球转了一圈,想出一个主意,对孟子根问道:“听手下说,二哥最近从一伙盗墓贼手中倒腾了几样好东西,何不忍痛割爱拿一件来做礼品?”“哦,有这事?二弟啊,老三说得可是真事?”孟子达直起腰,兴趣盎然问道。“这个嘛,嗯,倒有此事,不过没啥好物件。”孟子申被两兄弟猛一问,来不及遮掩,吱吱唔唔答道。“好不好拿来瞧瞧嘛!来人呐,去把二爷的金镶玉匣子拿来!”三兄弟都有自己的贵重物品藏身地,全山寨人人知晓,并不避讳,只不过匣子钥匙各自保管,其他人打不开。事已至此孟子申无法避开,眼睁睁看着小喽啰把他的匣子取出,端放在眼前,尽管十二万分不乐意,他还是解下腰间钥匙,打开匣子。孟子根眼尖,已经瞅见一尊闪闪发光的玉佛,信手取出,啧啧赞许道:“这尊玉佛不错,圆润水滑,雕工精细,应该是大元早期贡品,十分珍贵啊!”孟子达接过细看,也赞不绝口,见宝物难以存留,孟子申索性做个人情,故作大度样子,说道:“既然兄弟们都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