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王爷是疯了!老医师被吓得抖如筛糠,他那笑声阴气森森的,在这墓园子里更加的诡异恐怖,就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附身了一样,简直阴气逼人,实在是让人忍受不了,老医师捡起自己的东西,趁着沈云理自我懊恼的时候掉头就跑,更别说顾上什么礼节。
此时的沈云理哪里能理会得上别人,腿脚一软就跌在了慕容燕的墓碑前,他就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而且那红艳艳的是他孩子的血,是他妻子的血!
燕儿,你一定怪我,我也怪自己,都是我的错,把你吓成了那样诚惶诚恐的样子,怪我,都怪我——
一个大男人突然发疯似的抱着墓碑哭到伤怀,好在此时来往的人并不多,亦没人认得他是谁,只当是在那里哭丧的,可是这一幕落在慕容燕的眼睛里,心口就堵得发闷,越发地看不透这个武王爷究竟在想着什么。
“燕丫头,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别再跟这男人虚耗,你的仇,我早晚会替你报的。”被迫与慕容燕一起看那哭哭啼啼不成样子的沈云理,苏慕白的眼中冒出火光,好不容易才坚定了慕容燕复仇的想法,他害怕这丫头会在那男人的眼泪攻势下败北。
“他哭什么?”抬起头对着苏慕白喏喏地发问,慕容燕一脸的茫然,甚至有些傻。
真的乱了,自己的心,还有所有的想法,慕容燕想过沈云理脸上的冰冷和不屑,这样的他根本不在乎人的Xing命,所以一切的憎恨都那么的合情合理,可是现在,现在他这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算什么?
“猫哭耗子?兔死狐悲?呵呵。”清灰的瞳孔表述出冷蔑的时候格外凛冽,苏慕白狠狠咬着牙齿,挤出这么讽刺的两句,随即抬手抚摸上慕容燕银亮面具的边缘,忧心越凝越重。
“不。”怎么能这样就走了?慕容燕摇着头,目光仍旧有些发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念叨着:“我要问个清楚,他为什么哭!”
这丫头明显就是动摇了,苏慕白的心跟着纠结起来,怎么可能容她如此直白地去问他,拧起眉心不由得去瞪那该被千刀万剐的沈云理,迅速地思考着办法。
“呵。”忽地轻笑了起来,苏慕白的办法倒是想的快,半敛美眸扶正慕容燕的小脑袋来看自己,正色地告诉她道:“你问他为何哭,你该想到那老头子跟他说了什么。”
老头子?他是——
脆弱的慕容燕此时的想法很容易被人牵制,苏慕白的一句提醒倒是让她想起刚刚在墓碑前烧纸的男人,可是时间久了她的记忆也模糊起来,那人是谁?
医师!医馆里的医师!应该就是给自己诊脉的那个人,因为岁月的蹉跎和着装上的大相径庭慕容燕很艰难才想到是他,随即也就明白了两人到底交流了什么,而让沈云理不计形象地趴在那里大哭。
是孩子吗?他不是不想要孩子吗?太乱了,实在是太过混乱了,慕容燕头涨得发疯,这一切怎么都和自己心中盘算的完全不同,难道他也怜惜那个孩子?还是有别的原因。
“燕丫头,我们走吧,何必为了这样的男人折磨自己,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一个没有任何纷争的地方吗?我带你去,好不好?”看着慕容燕饱受煎熬,苏慕白是真的心疼,抬手拉扯上她的手腕,勉强地勾起唇角挤出些许笑容,企图打动这个已经陷入了迷茫的丫头。
“不!”仿佛被针扎一般地缩回手,慕容燕惊慌地摇着头,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定定地凝望向身边的苏慕白,显得很是激动:“不走,我不要走,仇还没报,我为什么要走!”
她到底是愤怒着,还是接受不了现实?苏慕白已经被慕容燕弄得晕了头,开始的时候还以为她是铁了心的想要教训那男人,可是她在动摇,沈云理做出的每一个举动都在不断地动摇着她最初的决定!
所以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放任慕容燕留在那男人身边,苏慕白因为害怕失去而率先丧失了自我控制的能力,看似瘦弱,实则十分有力的大手彻底地牵制住她的手腕,强硬地将慕容燕娇小的身躯扯进自己的怀中。
“跟我走吧燕丫头,想的越多受到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忘记他,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跟我好好过以后的日子,好不好?”焦躁的苏慕白一瞬间低吼出所有的话,纤长的手指几乎捏进她净白的手臂,与其说是询问或者邀请,倒不如说他愤怒的目光里,根本就是在逼迫。
“跟你?”慕容燕已经被耍弄的晕头转向了,那边沈云理的事情还没有想清楚,这边苏慕白却又在这个时候狠命地钻到她的面前。
目光微微有些涣散地仰起头看向苏慕白,他大概也是生气了,所以灰亮的眼眸才瞪得那么大,他的眼睛其实是极美的,而且恐怕普天之下,也唯有这么一双,然而慕容燕一点也不为此动容,或者说,在很久以前的曾经她动容过,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