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该跟朕解释一下……嗯?宁儿……”
那一声“宁儿”,被男人叫的千回百转一般,苏栩栩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默默的抱着被子往角落里缩了缩。
“那个……解释什么?”
苏栩栩弱弱的问道,实在是有些心虚不已。
顾景煜睨了一眼那像个怕人的小松鼠似的缩在墙角的女子,只觉指尖莫名的有些发痒,男人忍住了想要伸出手一把将她揪到自己怀里的冲动,之后,清冷嗓音方才淡淡开口道……
“不如就先解释一下宁儿你的‘以后都可能不会再有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
苏栩栩现在就像是个背着父母偷偷干了某件坏事,然后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势被抓了个正着,然后面对着追究起她的错误的“家长”,期期艾艾、吞吞吐吐,拼命的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个合理的借口的小孩子一样……
而眼下她要做的,就是怎样“解释”,才能叫眼前这看起来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有些吓人的男人,呃,不那么生气……
“就是,我之前不是跟你提起过吗?”
苏栩栩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男人的神色,一边尽力寻找着合适的措辞,解释道……
“……为了防止那太后娘娘再整天惦记着给我下什么含丝草,将我害得不能有孕,所以,我打算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解决这件事吗?……然后,我就找了青芜姐姐帮忙……”
说到这里,苏栩栩语声顿了顿,好给对面的男人一个反应的机会。
顾景煜对她的这番解释,似乎不置可否,一时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向她确认道:“柳青芜?就是之前我们去帮忙的那家柳家医馆的柳姑娘?”
“是啊……”
苏栩栩回答道,顿了顿,然后才在面前男人瞥向她的“继续”的眼神示意下,心不甘情不愿的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就找了青芜姐姐帮忙,然后,她就帮我开了些药,呃,就是能够造成我因为陈年旧伤,以后都不能再有孕的假象的药……”
自觉解释的差不多了,苏栩栩遂道:“就是这样……”
顾景煜睨了她一眼,似乎表示对她解释的这件事,已经了解了,却仿佛不打算发表任何的意见。
苏栩栩顿时觉得自己此刻就像是在等待宣判的犯罪嫌疑人一样,被男人的眼光瞅的挠心抓肺的。
就在她几乎沉不住气的想要抓狂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总算是大发慈悲般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转口问道:“那楚柔和芸儿将你撞倒在地,又是怎么回事儿?”
“哦,这个啊……”
苏栩栩暗暗松了一口气,回道:“要怪就怪他们主仆咎由自取……原本我只打算随便找个坑坑洼洼的地方,假装摔一跤罢了,谁知道你那位楚贵人先自沉不住气了,主动撞了上来……”
苏栩栩道:“呃,她当时大概以为,把我撞倒之后,就算我运气好,没有一命呜呼,至少也会头破血流吧……所以,我就小小的将计就计了一下……”
“然后,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
耸了耸肩,苏栩栩以这样一句话做结,算是将前因后果的都解释了一遍。顿了顿:“只是,我没有想到,后面他们主仆会上演那么一出反目成仇的大戏,更没有想到太后娘娘也会掺合进来,而最后被处死的,竟然是那个丫鬟芸儿……”
想到先前为谁才是那个害得她“再不能怀有陛下龙裔”的罪魁祸首,而起的那一场闹剧般的勾心斗角,想到最后那芸儿被拖出去之时的绝望,想到她被乱棍打死之时那一声声渐弱的哀嚎,苏栩栩一时不禁有些沉默。
“太后娘娘费了那么大的心机,好不容易才将楚柔安排到了朕身边……”
像是能够看穿她的心思一般,顾景煜似讽刺般笑了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叫人将她定了罪,然后功亏一篑呢?所以,找个替死鬼,是最方便的做法……”
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子因为他话中的残忍真相而有些难抑愤怒的女子,顾景煜清俊脸容上,却是一片淡漠,语声亦是淡淡,继续说道……
“而且,那芸儿自己也并非多么的无辜……她的能力支撑不起她的野心,所以,被牺牲,被人像一个弃子似的推出去顶罪,本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再平常不过……”
苏栩栩听着他语声凉薄,将一个人被陷害,被牺牲,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如此稀松平常,虽然情知他说的是事实,虽然亦知道那芸儿在整件事上也许不是那么无辜,但苏栩栩还是不禁感到心里微微有些发堵,闷闷的,像是坠了块儿石头似的。
“但她原本罪不至死的……”
苏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