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的宫人走后,朱晓玉却流出泪来,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拭泪说道:“吾儿,为娘的知道,你很是不容易,但为了……为了你妹妹,为娘还是要求你一件事儿,你务必要答应我,可好么?”
朱晓玉所说的,自然就指的是她与何世明所生下的女儿,何衣衣。&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
杨千予对这个何衣衣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在西北,何衣衣瑟瑟缩缩地伏在地上,面临着云裳海兵马的时候。听朱晓玉这样说,此番的事自然是与这何衣衣大有干系了,就是不知道何衣衣究竟是出了何事,劳得朱晓玉这般从西北跑到京城来找杨千予。
杨千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何衣衣与自己同为朱晓玉的女儿,可朱晓玉从未给自己半点母爱,而何衣衣反倒受用了朱晓玉的母女亲情十余年,如今,朱晓玉进宫,特地来见杨千予,也不是为了思念女儿或是想要回千家,而是为了何衣衣而来。虽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但杨千予已经倍感吃醋。
杨千予这一吃醋,难免脸色上就有些不一样。
朱晓玉也可以说是如今与杨千予关系最亲近之人,杨千予不知不觉间,在她面前就没有伪装和遮掩,流露出真情来。朱晓玉看出杨千予脸上微微有些不快,急忙说道:“予儿,你一定要答应,母亲求你了,母亲知道……我,我亏欠你良多,但……衣衣是我的命,只要你答应,母亲一定好好待你,你想让母亲做什么都行,母亲陪着你,把过去的二十年都补偿回来,可好?”
朱晓玉这般低声下气言辞恳切,杨千予也颇有动容,说道:“你可愿意回到千家,重新用千家女儿的身份入世么?舅舅已经去了,嫂子一人撑着千家颇为不易,女儿已经复兴了千家军,只等着侄儿长大之后接管,若是母亲肯重归千家,想必嫂子和侄儿也会很高兴。”
“少天……他的事我听说了,都是命啊!”朱晓玉拭干了泪,叹息道。
“说吧,究竟是什么事,你这般急,莫不是西北出了什么事?那时候妹妹被白国叛军吓得不轻,如今都还好么?”
朱晓玉说道:“都好,你不用担心,其实衣衣跟我一样,也已经到了京城来了。”
朱晓玉踌躇许久,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数次抬眼望向杨千予,最后终于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杨千予的面前!
杨千予一惊,忙站起身就要扶朱晓玉,可朱晓玉就是不起来,反倒是仰着头看向杨千予,拉住她的手哭道:“吾儿,为娘知道,你马上就要是皇后了,为娘从前一直对不住你,而今又来求你……”
“……娘,你先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你尽管说呀!”
朱晓玉道:“你能否,将皇后的位置让出来?”
这一句话无疑是一声惊雷,炸的杨千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朱晓玉:“你……你说什么?”
“吾儿……”朱晓玉流着泪恳求:“自从西北,皇上从白国叛军手下,将衣衣救下,衣衣便一心系在了……皇上的身上!她的性子,是随了我,若是她不能嫁给皇上,她定然会想不开寻死的!皇上之前落难,也正是在西北住在寒草堂,衣衣与皇上,早就、早就……两情相悦!”
“不可能!”杨千予大叫。
齐景杭同何衣衣?开什么玩笑?
杨千予甩开朱晓玉的手,剧烈地喘息,她扶着茶几,心里的愤怒和惊慌怎么样也平息不下。
齐景灏在位的时候,她陷在后宫之中,而齐景杭在西北不知所踪,朱晓玉说齐景杭是住在寒草堂,也不是不可能。而若是齐景杭曾暂住寒草堂,会否也有看到容貌极其肖似杨千予的何衣衣,意乱情迷的时候呢?
杨千予没有把握,她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赌,她只要想到这种可能,头便针扎一样的痛。她扶着头,缓缓坐下。
朱晓玉哭着说道:“予儿,为娘不是要你离开皇上,只是求你不要做皇后而已!若是你妹妹当了皇后,她定然不会为难你,你还可以做你的贵妃,当初你不就是贵妃么!当初你也没有吃到什么苦,予儿,你是姐姐,你让让你妹妹好么?”
朱晓玉的话语和哭声仿佛紧箍咒一般,牢牢箍住杨千予的头,她脑海里嗡嗡直响。
“予儿,为娘就求你这一次,只这一次!只要你答应为娘,为娘便再也不来烦你可好?”
杨千予大吼道:“够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情之人?又怎么会有这般偏心的母亲?
杨千予转头瞪视着朱晓玉,咬着牙,努力不然眼泪掉出来。
“娘亲,你究竟是不是我的亲生娘亲?我究竟是不是你的骨肉?”杨千予一字一顿地问:“为何你这般偏心,妹妹是你的女儿,难道我就不是?当初我做贵妃,没有吃什么苦?你怎么说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