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圣域而今有了语公子,有了些不一样的声音,但纵观整个中州乃至天下五域,依旧没谁觉得有人可以代替道公子。
甚至于说,很多人都察觉出来,那位凡尘陛下从未改变态度,很希望将圣域交到他的手中。
那么,只要无甚原则性的错误,圣域道公子便是圣域未来的执掌者,是中州的下一任圣皇。
近一千七百年来,天下五域哪处最强最富饶尚有争议,但最弱小贫瘠的一定是北疆。
整个中州与半个北疆,只有傻子才会选择后者。
何况此番斩九礼,并非是那位小梦圣女的斩九礼,只是一位寻常的天门贵女,连他都未必看得上。
因为与天门勾结,恰恰是圣域的原则性错误之一,会让他失去凡尘陛下与圣域宿老们的支持。
他并不认为世间有谁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整个中州。
哪怕是那位小梦圣女的斩九礼,也绝对不值得这样的代价。
高台之上,东郭先生握紧试卷沉默了很久。
大概只是一个可以随时替换的女人罢了。
道公子若敢来天门提亲,惹怒凡尘陛下与诸多圣域宿老,他失去的权势与地位根本难以想象。
就为了区区一个玩物?
中州与北疆两域究竟
但东郭先生清楚,这些并非他所能操心,也没必要多操心。
在认真回了一礼之后,东郭先生也没追问一句,比如这位木头公子在圣域之时,他的老师是谁?
与钟羡阳以及极少数与宴者一样,听到这位木头公子的回答,他也联想到一个人。
或者说只能想到那个人。
若真是如此,此次斩九礼或许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东郭先生收起了爱才之心,语气认真且严肃。
“是。”布足道回答的简单,却很郑重。
东郭先生略微点头,神情欣然:“那位姑娘可真幸运。”
——总感觉问了会出大问题,不如糊涂。
何况祖魂殿内正在观视的那些大人物们,也未必需要他多问这一句。
“公子就是来提亲的那人?”
随之他也不想听布足道的回答,反而若有所思的看向高台下众多与宴者,颇替这个年轻人头疼,但也觉得有趣。
哪怕真的是那人,要闯过剩下的八礼,也不会太容易吧?
“公子错过了个好机会,若你暂且不表圣域弟子的身份,他们便不会知晓你是提亲人,而现在他们知道了,多半会集体针对你。”
布足道轻笑一声:“是我的幸运。”
面对这位木头公子情真意切的态度,东郭先生反倒是愣了愣,转瞬眉宇间多了份理解与敬意。
“人生漫漫,难得不易,得珍惜。”
布足道浅浅笑了笑,并不在意。
“机会无所谓好与坏,只要有就可以了。”
就像是他一开始与樊吾三人说过的话,他来此与他们来此的目的不同。
这样显然对剩余的八礼,会有极大的阻碍与困难。
不仅因为圣域弟子招北疆魔修恨,更是因为此人刚才展现出那般可怕的学识层次,引起了诸多人的竞争之心。
——学识不如他,旁的还会不如他吗?斩九礼便意味着九次不同领域的比较,他们总能赢他一场。
而他这次不能也不会失败。
就像清晨第一礼之前,他在沉日门外压的那些赌注。
斩九礼的九道礼,他压的都是自己,是头筹,也是满筹。
并非是扬名立万,而是一生唯有一次的提亲,是来与未来相伴一生的伴侣,定下姻缘。
那么,他自然要做到圆满,是比最好更好的圆满。
“诸位道友是一人针对我,还是万人针对我,结果区别无甚,一人赢过我,亦或者万人赢过我,都意味着我的失败。”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平静且儒雅的声音,近万与宴者有种很怪异的感觉。
仿佛不是他们近万与宴者,包围着这位木头公子一个人,反而有种近万人,被他一人包围的错觉。
莫名其妙的,很多人心生退意。
这是他对那位姑娘与自己的交代,要圆满,要无缺。
随之,布足道看向了高台之下的众多与宴者,很认真的行了一道同辈礼,映着灿烂的日光,哪怕他戴着面具,依旧让人觉得像是在笑。
“请诸位赐教。”
望着那颗闪烁的映天珠,祖魂殿内的魔将与宿老们沉默不语,思绪更是万千。
就连速来沉稳至极的天门四魔将之首,那位稳坐在金虎椅上的魑摩柯老将军,都若有所思的看了玉座上的不语魔尊一眼。
梦不语依旧在静静的饮着茶,仿若全然没有在意。
东郭先生与钟羡阳隐有所感,祖魂殿内众人更是如此。
魍无量与魅烟行等人也静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