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城的清晨,比别处更清净些,大抵是因为靠南气候更暖和的原因,这处城的人们,也懒散闲适许多。
入秋时节,哪怕清晨晨露较重,行路的男子们也有不少穿着短衬的,至于那些爱美的妇人,也都是罗裙棠裳,比之夏时厚不了多少。
街上的早食不多,行人也比之旁城晚许多,才陆陆续续开始一天的工作,但不少人,还是在闲适歇息。
“近日东土不算太平啊。”
某处茶楼之内,一大早便来听戏的人群中,有人饮着茶感慨道。
另有人附和。
“确实如此,先不说那位无穹公子连番惹得大祸,单就是七曜大宗之下,依附的那些大城,相传也有邪祸动乱。”
执掌太清宫的明大仙子坐镇,从不离开东土,只要她存在,便是一道悬于青天的利剑,让任何心有鬼祟的邪佞,不敢惹出大乱子引起注意。
那位明二仙子在永夜斋,虽然不管世事,但若有紧急状况,往往能够最先赶到,极快的处理问题。
镇守东土的域主,那位道涯仙君无夜陛下,更是在巡游东土,甚至于五域暗行,追查天下尸道邪祟,以至极少归家。
这是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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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些年东土向来是天下五域中,除却南岭以外,最为康泰平安的一域,极少有邪修敢轻易冒头。
因为东土的执掌者有三位,那三位至强境修者的关系,虽然有些复杂,但于天下而言,却极有意义。
“嘿,东土也不管了,儿子也不管了”
茶馆内的喧嚣声不绝于耳。
一名坐在角落里的少女不由得皱眉,静静的听着这些人的絮叨,觉得有些烦躁。
有这三位执镇,东土往时罕有听闻大的动乱,哪怕是一些突发变故,也会很快得以解决。
奇怪的是,近些时日来,东土诸方地域,皆有邪祟动荡的传闻,乃至被证实,却至今没有人去管。
“是啊,怎么至今没有听闻那三位有什么动静?难不成一起失踪了?”
初看时,众人没有更多的印象,直到微怔了片刻,意识才忽然更清晰了些。
这位姑娘虽然被笠帽纱帷遮掩了容貌,但让很多人心中觉得,这必然是个绝美妖娆的姑娘。
单单就是她颇具风姿的打扮,就是隶城罕见。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让茶楼内一个凛冽。
原本闲适的聊着的好事者们,也都被震了一下,下意识的纷纷望去,只见是一个头戴笠帽纱帷的姑娘。
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坐在了那里,要了一碟茴香豆,温了一碗小叶茶,看起来孤身一人的模样。
尤其是脚趾甲上涂抹的几珠大红豆蔻色,更是引人心动,只看一眼,便觉得浴火焚身,喉咙有些发干发燥。
——即使看不见脸,只这一眼,也足以让所有人晃神许久,心潮澎湃。
这样的风华绝代,较之青楼花魁更媚的小姑娘,究竟是哪里的人?
一身海棠花色,短裳如丝薄,绣着奇特的小鹿图腾,看起来有些缤纷活泼,偏生这姑娘的身姿妖娆,白皙的脖颈之下,将短裳撑的珠圆玉润,衣扣欲崩。
悠悠翘着腿,更短的百褶裙还未过膝,纤细而火辣,极具让所有男人想要征服的健康美感,弹润光滑。
最与旁的姑娘不同的是,她没有穿靴袜,仅仅踏着一双很精致的玉石小屐,一缕小珍珠串成的线,自白皙的脚拇指内侧穿过,却将她如比珠玉更白的脚趾,映衬的更圆润饱满。
但很多人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
这样万众瞩目,只消一眼便一辈子忘也忘不掉的姑娘,是何时来的?
为何她来了这久,又在茶楼内坐了那久,却没人注意到她,直到此刻她拍桌惊醒众人,方才让所有人回过神来。
哪怕东土民风不算保守,远没有中州那般死板,但这样的打扮着实出格,尤其是那一双嫣红豆蔻玉足,怎能轻易示给夫君以外的人?
她慵懒的瞥了众人一眼,笠帽纱帷之下若隐若现的眸子,如同水色般柔媚,内里却又隐隐有一道金色一闪而过。
没有说更多,只是随便讽刺了这些人一句。
虽然妄议一域之主是重罪,但而今天下五域的执掌者们,都有大气魄,没谁会真的太在意自身的非议,更不会因此太过苛责严令。
在还没有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悠悠开口了。
像是春日里才睡醒的莺儿,清脆温柔,颇有些水乡女子的温婉,但细细听来,又有种魅到骨子里的风情。
“明大仙子他们这么护着你们,你们竟还这般不知事儿。”
直到许久,那些刚才讽言的人,方才吱吱呜呜。
“姑娘此言差矣,无论是明大仙子还是无夜陛下,身为我东土执首,受万民供奉,理当”
“他们受你供奉了?”那绝媚姑娘扬眉,觉得有些可笑,又环视众人。
这名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