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枯叶山不是尸修,但作为迦叶大尊者的从属的名声,着实不好听,任谁也担心跟其凑得太近,被得空的羲和佛祖清账。
还摆的这么大,要疯不成?
除了左老斋主,众多被邀请而来的宾客们,除了极少数提前通过气的,大都如左老斋主一般,心中泛着嘀咕。
但这些被雁荡宗请来坐镇的宾客们,却都渐渐疑惑起来,因为很明显,雁荡宗不是请他们来调解这场事态的,反倒像是要他们见证什么。
最奇怪的是,来的人真的太多了。
这种人,请来作甚?
各人有各种心思,稍有熟识的在小声议论,不熟的也在找些话熟络。
终于,从极远处那名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少年的身影出现时起,整座泽山忽然安静了下来。
数万双眼睛一齐看去,竟是有种诡异的气氛。
跟在他身边儿的姜芯雪,同样没有任何恐惧,紧紧的抱着妹妹,只是遥望山涧中满满的人,不由得有些心寒。
“这雁荡宗不愧是七曜大宗之一,竟能请来这多人压阵,与过往那些东土诸宗,着实大不相同。”
泽山颇为宽大平缓,所以上山的路不算难走,但在山脚下时,那股风雨欲来的气势,便足以让许多心智不坚的后辈弟子胆寒。
无穹当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淡淡的回望了一眼,情绪一切如常。
“大多数人都是来看情况的,还有些人是来助阵的,但饶是如此,能请动这多人,雁荡宗的底蕴确实可怕。”
无穹认真的评价了一句,心中同样开始思衬,雁荡宗这一局摆的,究竟是什么路数。
姜芯雪的声音隐有讽刺,却满是释然。
今日来杀柯修,她本就没想活着回去,只求能生撕了那畜生,以告慰家人与小镇子民的在天之灵。
少宗主柯修,在这种场面下,自然不可能龟藏宗内,而是战战兢兢的,待在柯镇海身后。
随之,无穹环视众人一眼,颇有气定神闲之势。
但他的脚步没有顿挫,更没有丝毫受此影响。
终于临至雁荡宗山门之外。雁荡宗老宗主柯镇海,就静静的站在那里。
诸宗执首一时无言,就连端坐在青帘软骄之内的参商斋左老斋主,都睁开了眼,颇为欣赏的看着这个少年。
只是他们至今无法理解,这位无穹公子,明明拥有如此强大的天赋与家世,为何总是不愿以真面目示人?
“今日我来杀雁荡宗柯修,你们来做什么?”
面对诸宗巨擘执首,无穹的声线依旧淡然宁静,没什么傲气,也没有任何堕势。
这是要求大家站立场的意思?
按理作为雁荡宗请来的宾客,他们理应给柯镇海站场子,协力压一压这位无穹公子,让他知难而退,好大事化小。
而且这蓑衣与斗笠的品味,确实与那位无夜陛下有的一拼。
只是这一问,一时间却让众人不好回答。
将这种人物得罪狠了,便不只是自己的问题,说不得还会连累自家宗门未来千年。
可与柯镇海的交情与面子,同样不好被落了。
但实际面对时,这个问题着实不好回答。
莫说这位无穹公子的父母,便是天下间权势最大的六人中的两位,他自己亦拥有问鼎至高境界的天赋,未来霸主之位可期。
“路过。”
左老斋主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焚圣神谷的那位钟谷主,就赶忙回答,将左老宗主的气势与措辞打断。
来都来了,总得试试看,能不能让这位无穹公子,稍懂的一些大体,莫要因为一个邪灵鬼女,让双方闹的太僵。
“自然是”
但人家就是从一个平平无奇的外门弟子,混到了真传弟子,更是迎娶了上任谷主之女,成为了焚圣神谷新的谷主,而今秉持焚圣神谷近千年。
这多年来,焚圣神谷虽然亦如这位钟谷主的性子,在北疆如同墙头草一般,时而东倒,时而西倒,可多年依旧尊享六大魔宗的地位,未曾衰败,也足以让人称道。
这简单明白的回答,同样令很多摇摆不定的宗门执首有些后悔,今日或许就不该来。
都说这位焚圣神谷的钟谷主惧内,为人又小家子,又怂又蠢。
难不成站柯镇海这边儿,确实不划算?
左老斋主微微眯起的眼瞳,再度闭了起来,颇有些惺忪的睡意,声音也不如何凌厉。
当一根墙头草永远不会倒下时,这便不是见风使舵,而是审时度势。
虽然众人皆不知,这位钟谷主是来做什么,但见着他这个态度,便让不少人心中犯怵。
闻此,诸宗来客皆是附和。
就连中州日曜斋的扬尘真人,都开口规劝双方,以大体为重,以万民为重,但就是不说该怎么以大体为重,怎么以万民为重?
“自然是你们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