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生理角度来讲,人为什么会恶心呕吐。
无外乎有两点原因,一是消化系统出了问题,身体知道吃东西之后,会引起肠胃不适,所以不让主人去吃,食物进嘴里就想吐,比如胆囊炎、怀孕期间,多是这种情况;二是视觉、嗅觉、味觉上的刺激,让身体知道这玩意不适合吃,比如看见一坨屎,你知道这不能吃,并闻到了它的臭味,当有人把这坨屎塞进你嘴里,你就会呕吐,其实这更多是心理上的排斥。
第一个原因,我没有,肠胃一直很正常,现在我要面对的,是第二个因素,也就是克服对于一只活鸡的心魔,只要送到嘴里不觉得它恶心,就能把它吃下去,至于生肉进了肠胃之后,引起的消化系统不适,将是至少半小时之后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别说是鸡体内的那些赃物,就光是带有腥味的生鸡肉,送进嘴里肯定也会吐,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有办法,就是麻醉自己的嗅觉、味觉系统。
怎么麻醉,用胡椒。
因为我记得小时候大概一、二年级的时候,不懂事,把胡椒粉当成是油茶面,趁我妈做饭的时候,抓了一大把塞进嘴里,还嚼了几口,顿时眼泪、鼻涕哗哗地往下淌,还打喷嚏,把胡椒粉打进了鼻腔里,舌头麻得肿起,吃什么都没有味觉,鼻子也变得麻木,什么味道都闻不到(倒是把感冒给治好了呢)。
我要充分利用那次愚蠢的经验,来渡过这次的危机,只要成功,就等于赚了一个亿啊。
但我没有忘记“最关键”的赌注,见房间里已经没人,我顺手把根雕茶几上那两个核桃捡了起来,追上蔚岚,塞进她的口袋里。
蔚岚看见了,皱眉:“你给我干嘛。”
“一会儿我不得下水么。”我笑道,“你先帮我保管。”
蔚岚撇嘴:“还挺尖的。”
出小木屋,老金同志和胡彪已经进了那个小树林,穿过树林来到码头,那条快艇已经把刘万明等人送到对岸,再次折回,又把我们还有剩下的两个刘万明的保镖给接了过去。
到了岸边,刘万明站在堤坝上冲我们笑:“小崽子,我给你十分钟的准备时间。”
“谢谢。”我说。
“东子。”刘万明转向一个堤坝下面的保镖,“去老乡家弄一只肥鸡来。”
“是,老板。”那个保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转身跑向距离最近的?蕊他老叔的小卖部。
“你们几个,把村里人都给叫过来,让他们都看看,惹我刘万明的下场。”刘万明又冲堤坝下面的其他保镖喊,他们几个点头,四散而去,只留下两个看起来很精干的,手持撸子,站在刘万明身后,负责贴身警卫。
我上了堤坝,跳下,也朝?蕊老叔的小卖部走去。
“哎,你去干嘛。”刘万明赶紧问,可能以为我要跑。
“买包烟,定定神。”我说,“放心,我不会跑的。”
刘万明撇嘴一笑:“谅你也不敢。”
我进了?蕊老叔的小卖部,他不在,估计和刚才进来的刘万明的保镖去后院抓鸡了,我绕到柜台里面,赶紧找胡椒面,掏出两包,又拧开一瓶碳酸饮料(没有可乐、雪碧,是一种五毛钱的香槟,二氧化碳也挺足的),撕开一包胡椒面,我深吸口气,屏住呼吸,把胡椒粉全都倒进了嘴里,闭嘴,闷一会儿,然后开始嚼,胡椒里的说不出名字的成分,顿时开始四散奔逃,让我有一种七窍生烟的感觉。
嚼了也就五秒钟,我就憋不住了,不得不张开嘴,鼻涕、眼泪、口水,哗哗往外流淌,这给我难受的,但得挺住,这才哪儿到哪儿,我抓起香槟酒,往嘴里灌,漱口,让胡椒的麻辣成分,进一步刺激口腔里的味觉器官,憋不住,喷嚏开始出现了,我故意捂住嘴,让喷嚏从鼻腔里走,噗噗几声,感觉鼻子都变大了。
缓了缓,我擦干眼泪,又拆开第二包胡椒粉,重复先前的过程,经过大概一分钟的折腾之后,总算把自己搞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把舌头给割下来,我对着镜子照照,除了两眼发红,看上去倒没什么情况。
正好这时候,那个刘万明的保镖和?蕊老叔出来,?蕊老叔手里拎着一只肥硕的母鸡,咯咯哒、咯咯哒地叫,好像才下完鸡蛋。
“什么味啊。”?蕊老叔皱眉嗅了嗅,我从兜里摸出自己的烟,点这一根,假装很陶醉地抽了起来,其实一点味道都抽不出来,只能看见鼻孔往外冒烟。
“走吧。”刘万明保镖冲我戏谑喊道,我点头,跟在他们后面出了小卖部,回到堤坝下面。
“咋还带毛的,得拔了吧。”老金同志在堤坝上皱眉说。
“那得让他自己来。”刘万明笑道,“下去吧,小崽子。”
我紧抽了两口烟,丢掉烟头,爬上堤坝,湖水很清澈,隐约能看见水底,毕竟是岸边,没有那么深,昨晚我掉进去的时候,好像踩着水底的淤泥了,但没等踩结实,就被村民给拉了上来。
我蹲在岸边,低头撩起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