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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的信息化装备操作课是在团结村西侧1公里的西靶场上课。这是一个多训练场,中间一条河道穿场而过,把西靶场分为两半,大门在东侧。第一次来的时候感觉这么大一片场地,犹如一片庄园,不像在院本部被树木和房屋挡住,也不像团结村要在楼上才能看到一小段山脉。这里视野很开阔,可以清晰的领略如诗如画的终南山。
人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在院本部对团结村充满好奇,在西靶场的东场又对西场充满好奇,每天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枪声,好想知道里面的场地设置,但我们的行动有场地限制。在队长的嘴里不时会冒出来这不允许那不允许,要求每到一个新场地骨干都要划定活动范围,甚至连大小便场所都要指定。
这里确实比去院本部要近了很多。但每天增加了请领装备的环节,这些时间都要从整理内务、吃饭、打扫卫生的时间里挤出来,上下课还要背着那么多电台和天线。
课上,从大到小,从老到新的十八般信息保障装备由十一名男女老少教员轮番讲授。不得不说的是这些教员的战斗精神无比顽强,每次上课我们到达场地之前,他们总是着装整齐的严阵以待,具有很强的示范引领作用。否则,在那个炎热的夏天,我们都会坚持不下来。
由于装备数量有限,分区队循环教学。三个区队在几百亩的场地里就分开了。
二区队先上的是巡逻车操作。教员叫王长波,中年微胖,一位名字里就带有浓厚信息化气息的教员,所以课程从他的名字开始讲起,风趣幽默,大家听的也很入神。
早上一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在大树下面坐着,边灿的水壶里面是昨晚灌的雪碧,偷偷喝上一口,不时还会吹来一阵小风,也蛮享受。
最的是分区队教学后,一个队干部跟课,不会像室内课那样,总感觉有团阴云在萦绕着,一不小心就会成为牺牲品。外场课三个区队距离比较远,队干部顾不过来,有时他们也会感觉没意思,就在离我们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看书。思想上的放松是最大的放松,所以尽管天热一些,大家也还是喜欢。
太阳越升越高,高到了我们快无处躲藏,最后暴露在阳光下。巡逻车成了一个桑拿室,每一个人进去都是湿漉漉的出来,我们分三组轮流上去听教员讲授和操作,边灿从心底佩服万林波,他从不发牢骚,难道这就是觉悟吗?
他悄悄的问万林波:“你就不热吗?”
万林波说:“热啊,热的要死。”
他又问:“热也没见你说啊。”
万林波说:“说了就不热了吗?说的会更燥热。我们轮着上下车操作,你没看见教员在里面身上都湿透了都没下来过吗?”这话挺刺激边灿的,他一想也是,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啊,看到的多了,就想开了。为别人着想的多了,自己也就释然了。
轮到自己上车操作了,边灿悄悄的观察了一下教员,后背已经湿透,脸上一道道的汗迹。心底想,就这样热吧,教员都这个样子了,我就不信还能热到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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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又是卫星天线的课。上课的第一天,邹天来清楚的记得教员说,你什么课都可以不认真,但我的课必须要认真,必须都学会学精,因为,没有通信就没有指挥,没有指挥何谈打仗。说悲观一点,学好了这么课,在你弹尽粮绝、孤立无援的时候它就是你的救命稻草。邹天来说他必须学好这门称可以救命的课,他无数次的脑补教员描述的那个场景,他逐一使用了这些装备,最终他得救了。
教员叫李爱玲,一位大校,她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我叫李爱玲,木子李,张爱玲的爱玲。”但是邹天来一走神,只听到了后面的一句话。从来不问问题的他,破天荒的打报告问了个问题,开口就是,张教员好……
教员用了极大的耐心听完了他提的问题。然后回答说:“我叫李爱玲,木子李,张爱玲的爱玲,所以我是李教员。”这句话一出来,大家就哄堂大笑,邹天来憋着通红的脸不好意思的笑着。教员很耐心的解答了他的问题,但他一句也没听进去,最后教员问他,听明白了吗?他郑重的点着头。
烈日炎炎下,教员用极其敏捷的动作完成了天线的架设与撤收,那一番动作,仿佛是金庸笔下的女侠,身形空灵飘逸,手下宛若游龙,一分钟拆卸,两分半组装,我们练了一周也才勉强合格。她微微一笑,说可以啦,以后边防再去练吧。
才几天的时间,我们一个个被晒成了焦炭,黑乎乎的脸,红通通的的脖子,钢盔里滴下的汗水一流到脖子就是一种刺痛。回到了宿舍洗脸,一不小心就会从脖子里褪下一层皮,时而会伴随着一声惨叫。脱了迷彩服,身上已是黑白分明。卫家梁高兴的说,真好,大家晒得跟我一样黑。
太阳底下原地操作了两周,开始了动中通信训练。教员让我们背着各种通信装备进行组网,为我们设定了不同的路线,不同的战术背景,不同的干扰手段检验学习效果。
于是我们戴着凯夫拉头盔,背着弹夹带,挎上水壶挎包,再背上卫星天线和各